整个树洞中，还能平静自若的人只有李刃了。

聂小倩和青儿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和紧张，但这种场合也不适合开口说话。女鬼们噤若寒蝉，在角落瑟瑟发抖，没法决定自己命运的她们只能如此。

树妖老树皮一般褶皱的阴阳脸上写满了凝重，却没有任何惶恐或者害怕的表情。

“你是谁，姥姥自问没有招惹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树妖问话的时候语气很认真，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强者，而是跟他地位等同的人。

李刃摇了摇头，这树妖的脑袋恐怕也是木心，到现在还没有认清形势。

“你不觉得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然后跪下求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吗？兴许我一高兴就饶了你呢？”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自诩为正道的人就是这样，整天闲得没事斩妖除魔，姥姥我在这兰若寺惩罚几个人怎么了？他们自己愿意上当，对妻子不忠，本来就该死。倒是你，姥姥我求饶你就会放过我么？”

树妖直视李刃，一点也看不出畏惧。

“你说得也有道理，今天我确实没打算放过你，都说活得越久就越怕死，没想到你还是个例外，这么有骨气。也罢，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儿上，我给你留全尸，放你投胎转世。怎么样，够仁慈了吧？”

李刃指尖青色剑芒吞吐，在散发着绿光幽暗的树洞里明灭不定。

“你不敢杀我”，树妖一脸笃定看着李刃，吐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

李刃突然来了兴趣，难道这树妖还有什么依仗不成？

“喔？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敢杀你。在李某的字典里，只有想不想杀，能否杀得掉，可没有敢不敢这三个字。”

“我是黑山老爷的人，你杀了我，黑山老爷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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