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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东三环。

大羽开车送太史蘅回家。他们刚刚一起在咖啡厅度过了两个小时的法语课时间，真真正正地认真学习，以口语为主，捎带一些语法。

坐在副驾的太史蘅说道：“谢谢你支持我，不然这么难的语言，我都要放弃了。”

大羽笑道：“不妨换个方式想想，你在学习世界上除了中文之外最优美的语言，会不会感觉动力很足，困难没那么可怕？”

“很优美吗？我不觉得。”

“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站在时装周的舞台上，用法语讲自己的故事。为了那个时刻，眼下这些事根本就不算事。”

这些天的相处，太史蘅从心里服了大羽，真是学霸级天才，一口流利的巴黎法语，比教科书还正宗。“我觉得你可以去考级了，准保通过。”

大羽忽然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复习一下，我说一句话，你答下一句。”然后他用法语说了一句话。

太史蘅隐约听到了月亮这个单词，整体连起来却不明白什么意思，轻声问道：“月亮？”

“听出了月亮，也很不错，这句话完整意思是‘今晚月色真美’。”开车中的大羽看了太史蘅一眼，目光平静如水。

太史蘅看了看车窗外。城市的夜空被摩天大厦切割地破碎，况且今天是月末，哪有美丽的月色？“我只看到了四角的天空。”她诚实得回复。

“正确的回答应该是风也温柔。”

太史蘅的脸“腾”地红了，学霸的脑沟就是比常人弯弯绕绕，如果不是她恰好听过夏目漱石那件轶事，那他真是要浪费感情了。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回复，只呆板地说了句：“今夜无风也无月啊。”

一声轻轻的叹息，似在心间回响。他应该很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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