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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苏感到空气被抽走得越来越快，她的身体已经逐渐负荷不了这一路来的伤痛和疲惫，浑身上下如同被灌了铅水般沉重。可她回头看到肖贤，便更加的攥紧了匕首，向对面走去。

他们都不再哭泣，也不再求救，或者说没了力气，安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吗？

——只有杀了他们才能离开这里吗！？

——长生宫的人活下来就足够了，其他人根本不重要……

她走到乔疏影面前，将匕首抵在她的脖颈上。

乔疏影闭上眼睛，轻笑道：“我不甘心啊紫苏，我真的不甘心。我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知道吗？”

慕紫苏发现，即便是面对这个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的乔疏影，如今都很难下手。

她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像当初亲眼看到花西林被三千浮屠的人杀死却没有能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普通人脆弱的身躯在强劲的元气下支离破碎，分崩离析。

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她还是没有成为年少时做梦都向往的侠者。

像一剑独秀一样的侠者。

慕紫苏闭上眼睛，轻声道：“对不起。”

她认命了。

“对不起。”

黑暗中。

她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烫。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块晶石——

“这个不是……？”

主宰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洞穴里，“慕紫苏，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慕紫苏转身，仰头看向洞顶，以及覆盖在墙壁上的结界。

——“紫苏，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惹上三千浮屠。”

——“在获得力量前，先要想清楚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她走到肖贤身边，颔首，一片阴影之下，她勾勒出一个笑容，“师父，谢谢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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