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来平阳之前,杨奉一万余人的白波贼对公孙昱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概念。可此番当他真正看到这支人马的时候,才感受到了人海的震撼。
树林之外,入眼所见就是汹汹人潮,除了人之外,还是人。那一座孤零零的平阳县低矮城池,在一万人的包围下,好似一叶扁舟,此时竟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人数上千,无际无边;人数上万,则可接地连天!
滚滚的黄色布条汹涌着,汇聚着,在领头将领的带动下,他们漫卷而动,同时呐喊着,鼓噪着,气势犹如磅礴无边的怒海狂潮。这样的情景,给公孙昱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些黄潮一个涌动,就可能将平阳城池淹没其中。
远在树林的公孙昱都如此,他真不敢想象,那些应该没受过什么军事操练的民兵,会不会就此被吓得腿软!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当中或许有几个缉捕盗匪的府吏,但绝大多数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即便经历了旬月白波贼的小规模攻城,见识过了血和火以及战场的残酷,但也绝对不能就拿他们当做真正的士兵。
即便一些入了军营的士卒,面对这等人数悬殊的一战,或许也会被吓得弃城而逃。而且,即便遇到这样溃逃的士卒,公孙昱也不会过多责难——毕竟这样的战役,在他看来完全无异于送死!
“公主,若是城墙上那些民兵弃城而逃,那我们该这么办?”形势严峻,公孙昱看着面前倾城的美女,也不由改换了称呼。
“那我们只能退兵!”平阳公主的语气比公孙昱更加冷酷,坚决而理智地道出了这样的回答:“假如他们不战而降,即便我们出击,也会得到群蚁吞象的悲惨下场!毕竟,我们只有五百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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