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张骄矜固执的面庞，公孙昱的心，立时如岩浆翻腾般汹涌暴虐起来。

假如说之前他的心境，还一半忿怒一半厌恶。那此时王谦的出场，公孙昱只陡然感觉自己的脑子，瞬间被无尽的野火侵袭焚烧而过，差点连最后一丝的理智和清明都未能守住。

人老了，也分很多种。

例如皇甫嵩这种的，身负太多的沧桑，使得他让人又敬又恨还遗憾；而如朱儁那种的，将大半生的磨砺都演化成了智慧，同时圆滑中不失刚正，只会让人感到亲近。

但王谦那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蛮横固执，却让公孙昱一瞬间只想到了一句古言：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竖子，看到老夫既至，还不下马拜见！”王谦洋洋自得地走向前来，理所当然地倚老卖老道：“故大将军当初也待老夫如师，尔这等粗鄙小辈，难道连一点尊卑都不知了吗？”

公孙昱双眼中瞬间布满嗜血暴虐的红丝，赤如鲜血。然而，事实证明，但一个人真的暴怒到极点的时候，他的情绪却会陡然转向一个极端。

就在那一刻，公孙昱有些恍然，也有些疑惑。但最后，再度看向王谦的时候，眼中的红光已然微微退却，只留一股冰寒到极点的冷漠。

是的，面对一个注定要死去之人，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感情？

于是，公孙昱回头看向了一脸激动偏执的杨修，讥讽道：“杨修，这就是你的后手，让这么一个老匹夫来替你们杨家挡灾解难？”

杨修尚未开口，王谦早已暴怒起来，叫嚣着上前道：“竖子焉敢无礼，今日老夫便要替汝父好生教训你一番！”

话音刚落，王谦也只向前迈动了一步。下一步，他便跌倒在地，痛呼惨嚎起来：“竖子，小贼，你竟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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