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公孙昱，一人足足砍了二十三颗人头才停手。但这并非表明他已经准备收手。他之所以停手，是因为手中的那柄鬼头刀已经卷刃，而此时也不需要他亲自行刑。

在达到震慑将士的效果后，他才令刽子手上台行刑。

毕竟，砍人头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实在是太累了。

这期间，校场上的气氛极其诡异，所有士卒都愣愣地看着，高台上那位文弱的司马高举鬼头刀、再狠狠挥落，随着那年轻司马每一次动作，总会有一颗头颅滚落高台。

那些受刑之人，破口大骂者有之、哭喊求饶者有之，其中还不乏死前咒下恶毒誓言之人。然而，高台上那位看似文弱的司马，除却同第一个士卒说过一句话之后，便再未同这些受刑之人说过半句话。甚至他面上的神情，除却稍显疲累之外，连其他的情绪波动多没有。

可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却在每个士卒心海中涌动。

今日的天气很冷，可他们的心却更冷，不少人额角都滴落出了冷汗。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高台上那个文弱司马的一举一动，同时心底涌动的滚滚之潮，正在剧烈地刷新着他们对这位司马的认知。

有些人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曾干过的好事，吓得腿软，摇摇欲坠；有些人则白着脸，想同其他人讨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口；还有些平日紧随公孙昱之人，这时更加面色苍白，毕竟平日他们偶然与司马交谈，似乎并不怎么恭敬。

“吴司马，时日有限，烦请念得快一些。”公孙昱将鬼头刀扔在一旁，接过侍卫递来的丝巾擦了擦手，便坐回了高台上的主位上，监督着之后的行刑。

“是，好的，公子，哦不，司马大人。”吴匡这时都看起来有些呆滞，说话也没平时那么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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