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之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蒲草磨着那把二尺来长弓背直刃的柴刀。想着再赶半日的路就能到达格曼镇,农院的夫子拜托他寻一个格曼镇的老农,据说一亩黍子比别人多打三四十斤。要是把这个老农请到安澜学院跑一趟,农园的夫子又得欠他二斤好酒了。回味着夫子们的好酒,面前这个黑小子磨刀都变得顺眼起来。
缘聚缘散自有定数,晌时带着这个黑小子去三多集上吃顿好的,下午就该赶路了。
“蒲草儿,天天磨刀,看样子还要找我们曹老大理论理论,哈哈哈,你的胆子有没有春风楼的窑姐儿胆子大啊”。一个粗野的嗓音传来,引来身边一群人的哄然大笑。
五六个汉子走入霍定之的视线,一色灰黄的短打劲装,敞着胸口,为首一人嘴里叼着野草,露出一丛浓密的胸毛。来人右手小臂俱是纹着漆黑的船舵,背着小了几号的铁制船桨,桨头三面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蒲草停止磨刀,起身站立,脸皮紧绷,紧握柴刀,哑着嗓子冷冷得对着来人说道:“张老四,我去找曹瘸子之前,你千万求菩萨保佑雷瘸子无病无灾。”
叫张老四的壮汉一把甩掉嘴里的野草,抽出背在身后的船桨,恶狠狠地对着蒲草做一个切喉的动作。“臭小子,雷老大只让你滚出三多集,看来你还没学会教训,今天我也不弄死你,先让你尝尝这张臭嘴被撕开的滋味”。
一挥手,随行的汉子上来摁住蒲草,蒲草两条腿拼命挣扎,蹭起一层土灰。毕竟是力小,被几个汉子抓住,面朝张老四脸向后仰,张老四二话不说,拿起桨把就往蒲草的嘴上砸去。
预想中血肉模糊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一只有力的手攥住张老四的手腕,向下一拧,只听清脆的骨折声和铁桨落地的沉闷声响起。再看张老四船舵纹身塌了一半,左手握住右手半悬的前小臂,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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