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你的瑾儿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雪瑾的眼前又浮现那张温暖如春的脸，阿冷……

“少奶奶，小心脚下。”侍女扶住了走神的雪瑾，却被雪瑾因为害怕摔跤而扑腾的手抓破了脸。侍女的脸流出黑绿色的汁液，显得有些可怕。

“不好意思啊。”雪瑾连忙伸手想替侍女擦擦。

那侍女扑腾跪下，“少爷饶命！少奶奶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明明是她不小心划破了侍女的脸，怎么反倒侍女给她道歉？更何况侍女是为了扶她。

“你赶紧起来吧！”雪瑾弯腰拉侍女。

侍女惶恐地将头深埋着，“我，我现在很丑。”她又微微侧向少年，仍然把头埋着，“少爷，在您大喜之日，我犯了这样的错，您责罚我吧。”

少年轻叹一声，“你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们全族都是这样的，根本无法用真面目示人。起来吧。”

侍女仍然把头深深埋着，“我怕，我怕吓到少奶奶了。”

雪瑾蹲下，侧着脸与侍女面对面，语气轻柔地说，“我觉得你很可爱。”

侍女疑惑地抬起头，露出癞蛤蟆似的脸孔。她的眼睛已经鼓出来了，脸上流脓结痂。她的眼中，是自卑和哀怨。

“少奶奶，您就不用骗我了。”

“我为什么骗你？”雪瑾浅笑，然后，她做出了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她伸手，轻轻摩挲了侍女的脸，接着把自己的脸跟侍女的脸轻挨在一起。

“我真的觉得你很可爱。”雪瑾说，“只要，你别再给我吃那虫子。”

清凉的液体滴落在雪瑾的脸庞，是侍女的眼泪。

“谢谢你，少奶奶。”侍女情不自禁握住了雪瑾的手。

屋里的人，都悄悄地流泪了。

除了少年。他眼中流光转动，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把手伸向雪瑾，“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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