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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茶哺毕,在空海的陪同下,我们往茶坞深处走去,在木樨树下行止。闻着甜香,我上前环抱着树干,比划了一番,合着要同郎君和空海一起,才好团团围住。周遭的茶树傍靠着它生长,覆阴纳凉,好不惬意。
我忽地想起一事,忙问道:“大师,才刚点的末茶,出处可在这儿?”
空海念佛,“茗施主的茶艺非只限烹饮,而乃聚于心魂,通晓茶之性灵。”
尚郎哑忍了半日,听他们心有灵犀的对答,终究掌不住了,岔道:“此言差矣,我家茗儿事事灵透,诚心都通仙呢!”
我直接略过他,向空海走去,“您的末茶,香绿鲜细,点出的茶汤也不滞涩,爽滑得似溜过的肥肠!”
见我把末茶与肥肠放在一起分说,空海扶额,尚郎笑喷,适才的哑忍醋意荡然无存。
我犹自分说:“自古名士,哪个不是【烹羊宰牛且为乐】,雅俗共赏!”
空海无语,直示意我说下去。
我抬起左手,把虎口抵住自个儿下巴,右手五指抓着左手的鹰嘴,小大人似的模样,“据我看来,定是蒸青的法子,方得这等滋味。”
空海一手接过滴落的木樨芳蕊,“那你怎么猜出是木樨下的茶香呢?”
我扬起嘴角,在一簇茶树中操起兰花指,一点一提,拈起一叶子,“覆阴生长的芽叶,质地软嫩鲜活,不似曝晒的那般厚硬熟韧。”
尚郎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眼角都勾出了一道纹路。
空海笑着将指尖的芳蕊捻碎了,随风散落在茶树间,烂石堆里。随即道:”茗施主城然......“
我忙摆手,“先别急着夸我,能研磨出傅到脸上都不脱妆的末粉,必定是特制的小个石磨方可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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