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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夜时分,茗伊拿着客曹长召树屯亲拟的辨蛊呈函,与茶仪荃尔贞告假。章仇口土携猪婆龙符,捎带着她,尾随一众亲信负排,策马飞奔回府。
彼时,门下巫医祝余正为元帅遣来府中医治的小兄弟发愁。
“恐非药石可解!”
“别啊,老祝,元帅可是起了誓的,管保治愈。您这么说,教元帅今后怎么做人!”
“教他好好做人!医不好,反怨起我来,你们找下蛊的人算帐去!”
“祝老,幻得不会说话,您就担待他拙耳笨腮。若是寻常的手下,元帅照旧风光大葬,赡养八十老母,抚恤待哺的孩童,聘嫁闺中的姊妹。可偏偏来的是中土的贵人,帮着元帅他们谋机密大事的,出了一点半点的闪失,倒不打紧。若在元帅手上有个好歹,敢情不是结仇呢!”
“祝老,幻舍说的是啊!先不论对方的来头,元帅单单他师父那关就过不了!”
“又与他师父什么干系?”
“这人是他师父豁出老脸同剑南节度使韦皋商借的。”
“韦节度是个人物,且宅心仁厚。也罢,少不得我先拿化生散与他吃了!”
“且慢,你给我家郎君吃啥?”
祝余回头一看,章仇元帅与一位纤纤玉质的小阿并肩走来,她指着他问道。
祝余笑向章仇:“元帅,这位小阿是打哪儿来的,莎莉娃估计该哭了!”
章仇口土急了:“亏你还是南诏鼎鼎大名的白巫世家传人,满口里说的是什么!也不怕失了身份!”边说边努着嘴,朝向昏迷不醒的守瑟,苦笑道:“他是小阿的未婚夫婿,您赶紧把他的病情同她说说。否则本元帅要被踢到洱海里去放凉了!”
茗伊没功夫磨牙,忙走近榻前,挨着尚琛的臂膀坐下,紧握住他的手,关切道:“郎君何时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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