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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真的不知道？朕可不喜欢自己的臣子在朕面前装糊涂！

欧阳曙头皮麻，嘴上却兀自强撑：陛下所指何事，可否给个提示，微臣真的一点也不知！

赵煦终于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声。只是不知道这是冷笑还是真心实意的笑。

你真的不知？太后的病，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

欧阳曙心下一沉，赵煦将这句话径直问出口，也就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本就是他所做的。但欧阳曙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听不懂是他面前唯一的活路，他只有继续耍赖：微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病，若是陛下于此加罪与臣，臣也无话可说，但私心里难免不服！

赵煦哦了一声，细细地重复了一遍那才疏学浅四个字，好像要从这四个字里面挤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般。

既然你自承才疏学浅，一点小病尚且束手无策，你还有什么好不服的？赵煦试探着问道。

欧阳曙吭声说道：陛下，微臣乃是进士科出身，平日里所学的，都是经史，从来没有真正学过医科，那岐黄之术也只是通过一些医书自学而成的，可谓中途半端，上不得台面。陛下让微臣为陛下看病，微臣自觉身为臣子当仁不让，也只好勉为其难，但微臣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医术能过当朝的太医。如今，太后的病就连御医们尚且束手无策，微臣一个连医士都算不上的进士科臣子，如何能拿出什么好的办法呢？望陛下明察！

赵煦捏着鼻子嗯了一声，心中暗暗对自己的判断生出一丝怀疑来：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难道真看不出老太婆的毒是我下的？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以往他所治的病，虽说都是疑难杂症，却都还在病的范畴之内，至于毒，他未曾尝试过，似乎也不足为奇！况且，就如他所言，他的正学乃是经史，岐黄术只是他的兴趣爱好所在，就连一个像样的师傅都未曾拜过，就算他凭着艳艳之才，学成了一身不错的医术，也很有可能在某一方面有重大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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