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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的时候，大胳膊颤抖的不行。

楚楚的左手抓紧右胳膊，艰难的写下她的名字：李楚楚。

眼泪无声的落在她的名字上，顺着纹路蔓延，浸染了大半张纸。

楚楚刚签完病危通知单，李天真赶了过来。

有了李天真主持大局，楚楚强撑着的那股劲儿忽地散了，她整个人如烂泥瘫软在地上。

李天真扶了好几次，才将楚楚从地上拖到走廊的席椅上。

楚楚整个人像是失了脊柱，身子斜歪着，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手术灯牌。

医生说，苏奕辰脑内出血程度极高，极其严重。

为了清除脑内出血，必须要做开颅手术。

脑出血是具有高发病率，高致残率，高病死率和高复发率的病症，目前是各种死因的第一位。

而开颅手术的危险率更是极高，这也就意味着苏奕辰醒不来的几率极高，醒来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更高。

如果真的运气好，醒了！

后续还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并发症，特别可怕！

月落日升，时间一秒一秒的过。

楚楚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被一片片凌迟的撕裂感和痛感，锐利清晰。

手术已经进行了十九个小时，楚楚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手术中”那三个字，十九个小时了。

楚楚既祈祷那三个字赶紧熄灭，又祈祷那三个字永远亮着。

好像，只要那三个字亮着，就证明还有的救，还有希望。

楚楚既希望手术时间长一点，又害怕手术时间过长。

她的视线甚至开始恍惚，好像看到了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告诉她，“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讨人厌的眼泪似乎没完没尽，不停地从眼角蹦出来。

心在起起落落，希望失望中交替，一阵油锅一阵冰山，到最后被麻木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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