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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鄞这一个突然的转身停顿，被正在一旁低头克制的顾昔君以余光捕捉到。聪慧如她，自然理解他这个动作中所包涵的含义。

顾昔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失态也影响到了云鄞的心绪。

于是她急忙做深吸气状调理气息，同时把捂在唇边的手掌拿开，双手对着自己一双充满雾气的大眼睛猛劲儿扇风，以便让挂在眼角即将再次溢出的泪珠快些风干。

“云鄞，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看我的那种玩味表情，让我压抑得有多难受？”片刻，顾昔君便快速整理好了心情，像从前那般同他故意娇嗔打趣。

见云鄞没有动作，顾昔君犹豫一下，顺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而后，她缓缓昂首，看向正背对着自己的云鄞，会心地翘起嘴角说道：

“方才你那个审视我的神态，让我一度误会你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人，使我感到疏远而又失落！虽然我表面上故作镇静，内则早已胆颤心惊得不行！

不过了解了事情始末后，我是真的很庆幸，你还是那个你，我曾经认识的那个挚友！”

讲到这里，顾昔君眼神突然黯淡起来，拉着衣角的那只手紧了紧。咬着下唇稍事踌躇，她接着缓缓低声说道：

“百转千回，一切皆有因果。我容貌未变，年龄未改，是因为还有我必须去走的路途没有完成。不知如何与你解释，也不知你能否理解。我只能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淡淡的声音填满整个房间。

云鄞的背景看上去已经有些佝偻，听到顾昔君的话后只是微微一颤。消瘦的身躯却仍旧巍然不动地站立在那儿，执拗地不肯回过身。

顾昔君再次加大手力度拽着云鄞，“我想，既然你已经是一名方士，又遁入邪道，见得如今我的容貌又丝毫未变，应该也大概猜测出我的来历了。没错，慕少卿的结局我早已知晓。只是有关你长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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