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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

病人的身体，才逐渐的放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用。”

“您继续，我受得了。”

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人恶起来，真的可以恶到无恶不错，我曾经是一个这样的人。”

“有多恶？”

方丘好奇的问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依旧在仔细的摸骨，寻找复位的角度。

“我从小生在农村。”

回忆间，中年人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那些年，我在村子里干的恶事，数不尽。”

“在我们村子里，家家农耕养畜，我家也一样，但是我却从未下过地，肚子饿了在家里找，家里找不到去偷，那里有好吃的，我去那里，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偷吃，可来回几次以后，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甚至明目张胆的闯进去，强抢。”

“那一次，我们村的李老头住在村东，他腿脚不好，老伴走的早，只有独自一人，逢年过节，他的两个儿子，都会带些好吃的好喝的给他，我寻思着他吃不了也喝不下，趁着李老头不在，直接闯进了他家，把他的好肉好酒还有补品，全都给吃了个遍。”

“吃完以后，我把东西全给包了起来，准备偷回去自己享受，可没想到我正准备走的时候，李老头回来了。”

“你说怎么着？”

说到这里，中年人突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李老头腿脚不利索，只能靠着拐杖走动，所以在李老头回来的时候，我躲在门口，等他进门的时候，把他的拐杖抢来弄断，然后撒腿跑，李老头被气得不轻，拿断掉的拐杖仍我。”

“那时候我很愤怒，趁着没人的时候，拿火柴烧了他院子里的柴火垛，还差点烧了他的房子，那年我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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