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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已经抱得我很紧了,而且我身上也盖着被子,但还是冷得发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他仍闭着眼,但还是低头,用眼睛轻轻地触碰我的额头。
触了几次,他松开搂着我的手,在我头后摸着,摸出了一支耳温枪。然后他扫了我一眼,拉开我的耳朵,一边说:“你又发烧了。”
说着,他按动按钮,伴随着“嘀嘀”的提示音,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三十八度。
繁华丢开耳温枪,起身从床头柜摸来药,直接塞进了我嘴里,又拿来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水喝了,繁华则靠到床头,困顿地瞧着我:“烧了两天了,感冒的滋味儿怎么样?下次还乱跑么?”
他是说圣诞节那晚。
的确,那晚我受了冻。不过,癌症也会发烧的,这是病情恶化的象征。不过,对于这一点,我不想去思考。
喝完了水,我躺回被里。繁华也躺进来,再度搂住了我。
我精力不济,不多时便又睡着了,这一次睡得不错,因为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翌日一早,我起床时,烧已经完全退了。
因为都八点多了,繁华早就走了。
其实他走时还特地叫醒了我,好像是嘱咐我呆在家。
身上因为出了一夜的汗黏糊糊的,还带着一股不属于我的体味儿。
这是繁华身上的味道,每次跟他做完那种事时,我的身上就会裹上一层他的味道。
这味道很淡很淡,但对我来说却很明显。它令我错觉,我正在与他相融。
床头柜上摆着一份股份转让协议,繁华已经签好了字。
我拿起来看了看,撕成碎片丢进了抽屉里。
然后我起来去浴室洗澡,大概是因为发了一夜的烧,起床的那一刻感觉有点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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