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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钏看徐慨的眼神,有点认真,注视着她,筷子都放了,应该是在等着含钏的答案。
好吧。
含钏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开口,把瞿娘子和瞿家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留仙居倒是蛮有名的,擅做的是官府菜,一手挂炉烤鸭在北京城算得上头一份,是有点手艺的。算上辈分,现任瞿家家主是白爷爷,哦,就是我师傅的小辈,与我则是同辈。瞿老爷最近情形不太好,瞿娘子又怀着身孕...”
嗯...怎么说呢...
含钏越说越觉得有点像学生在师傅面前背书。
偷眼看了看冷面阎王,嗯,这师傅还有点厉害。
徐慨也“嗯”了一声,面沉如水,说话的语调也波澜不惊,“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时鲜’与留仙居同为食肆,难免利益有冲突,那老板娘平白无故送你海味,还需再思量。”
有句话叫啥来着?
人前教子,床前教妻。
小钏儿性子太软,除非被逼入绝境,她就算有满口獠牙,也绝不张口咬人的。
这要不得。
就像那次在掖庭,那抢人钱财的小内监都拽着她脖子了,她一回手扎人,竟还只扎了眼睛,这种情况,手里有把刀,就该往脖子、往胸膛、往头上扎。还有那次在太液池边,也没想过杀人,浑身哆哆嗦嗦地只让图谋不轨的那两个宫人自己割掉自己的舌头...
有时候,人只有死了,才不会说话,才彻底没了威胁。
这个道理,小钏儿应该明白。
徐慨张了张口,话都到嘴边了,到底没说出口。
算了。
这种带着血腥味的道理,含钏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徐慨端起碗,刨了两口,想了想,总算是加了一句,“素日与人交际,多留个心眼就是,实在有异样,倒也没有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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