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我的亲生母亲离开了山寨。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她,可还是半点下落都没有。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一点踪迹也不留下,除非,她已经死了……”陆子墨的声音黯哑下去。
老爷子默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阿爸,你记得我跟你讲的吗?那年我才六岁,一天晚上我梦到阿妈流着泪跟我告别,我一下子惊醒,吓得再也睡不着,就去阿妈房间找她,开门的,就是她,金美凤。”
陆子墨盯住老夫人,黑眸里燃起熊熊怒火,恨恨的说:“她只开了一个缝,说我阿妈已经睡了,要我回屋去睡觉,然后关上了门。在她关门的时候,我看到有血,从我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的流到她身后的地板上。”
陆子墨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老夫人,你告诉我,我阿妈是不是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
老夫人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子墨冷声说:“老夫人,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的继母,只要你没有杀死我的亲生母亲,我就放你一条活路。”他顿了一顿,冰冷的眼眸中又浮现出一丝期盼,“她……还活着吗?”
虽然希望很渺茫,虽然他几乎可以肯定他的亲身母亲早已经死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奢望,万一呢?万一她只是受伤了?万一她逃出去了,只是一直隐姓埋名,所以他才没有找到她呢?
老夫人绝望地望着他,还是一言不发。
整个房间陷入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只听到院子里的林木在风的摧动下哗哗作响,仿若悲泣。
陆子墨紧盯着她,急切地又追问了一句:“她还活着吗?”
老夫人喃喃地说:“你以为……我杀了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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