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买了二十个女子，一共花费二百两。

十两银子一人，说起来有些心酸，这个时代有了一定的发展，但到底还是封建王朝，满足不了衣食住行的大有人在，加之政治牺牲或天灾人祸，还是会有汉族儿女贩卖妻女以求饱腹。

好在何茗并不是什么顾影自怜的人，既然来了就融入这个时代，况且他有信心给这些女子带来更好的生活，也不会进行什么控制。这时的他，已经满脑子都是自家酒楼的发展大计。

他手中拿着一张契约，几个时辰后人牙子会负责将人送来。徐江恒已经回到了自家的点心店，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小妍一人。

“小妍，我想去看看书好不好。”路过张记书坊，何茗忽然问道。

小妍撅了噘嘴，实际上心中窃喜，公子要干什么何须问她的意见，可这无形之中体现了何茗对她多么尊重，她哪里会忤逆何茗的意思。

“那，那小妍陪公子去吧。”

张记书坊还是那个老样子，整个书坊内没有几个人。何茗四下张望，看不见那道倩影莫名地有些伤感。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终日趴在柜台前无精打采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衣着也稍显正式，发髻很明显经过了打理。

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风乍起，惊起一池春水。

何茗不自觉地严肃，那人稍抬眼皮，用慵懒却空灵的声音说道：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终究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

“杀我的人？”

那人的歪着脑袋面露异色，宛如痴呆状：“啥，你说什么呢，没这回事啊。”

何茗没好气道：“没这回事你整的跟古龙似的干什么。”

那人憨笑一声，没好意思追问古龙是谁，估计也是对自己的才华不自信。

“我看何公子乐在其中，所以情不自禁……何公子勿怪。”

何茗哼一声，注意到此人素雅长衫，颇有副书生形象，只是人长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憨笑的嘴角晶莹剔透，可能有几滴口水，真是有些反差萌。

何茗问道：“你是谁，为何说我不应该来？”

此人顿时一脸正经：“因为在下刚去抱月斋，没能找到找何公子，喔，在下张柏，乃是这张记书坊的少东家。”

“少东家？”何茗低头沉思，他自己只是小小掌柜，高级打工仔一个，此人张口就是少东家，莫非颇有些财力。

“正是。”张柏洋洋得意，“何公子可能看不出来，我们张记书坊已有百年传承，现在已经是具有整整三个员工的大型书坊，分别是我爹老东家，我娘老板娘，还有在下少东家。”

何茗忍不住想踹过去，脑中浮现出一个场景：后世一个总经理走在天桥上被人搭讪，搭讪者开口说我是董事长想和你认识一下，总经理正暗喜是哪家大企业要挖自己，这人说一句我家祖传贴膜，贴不好不要钱，如今发展潜力巨大已经占领了天桥上最好的地段。

这都是什么人啊……

“那……张少东家。”何茗像吃了苍蝇般难受，“不知道张少东家找在下，有何贵干？”

“何公子何必这般客气，不如我们兄弟相称如何？”张柏倒是个自来熟，自顾自地开口，“何兄，实不相瞒，我是有事向您请教。”

“什么事？”

“关于那选择题。”

何茗心神微动，他不是个敝扫自珍的人，如果有人想学习，他甚至愿意将引申出来的博弈论知识全部讲一遍，可从始至终也不见有人询问过他，连徐江恒也只是仅仅提过两句。

难不成，此人眼力不同凡响？

张柏看何茗许久未曾开口，以为何茗不愿意，连忙说道：“何兄，我知道此事或许有些强人所难，如果何兄不愿，那此事作罢，可我愿意同何兄兄弟相称的心思绝不是作假。”

何茗笑了笑，问道：“你真想学？”

“是，何兄有大才，在下也愿意追随何兄。”

何茗这是真的吃惊了，难道自己散发着王霸之气，能让别人倒头就拜？

“柏哥客气了，实不相瞒，我这人没什么朋友，柏哥不耻下问，我欢喜还来不及呢。不过……”

“不过什么？”

何茗清清嗓子：“不过柏哥说我有大才，这我是真的受宠若惊了，不知柏哥何以见得？”

花花轿子众人抬，何茗这是想多听别人夸夸自己，自己再说几句不敢不敢，张柏明显很上道，笑了笑说道：“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书多。实不相瞒，何兄之前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还有污名，可正当大家看不起时，却忽然起势，这和不少书中角色十分相像，这些角色之后心想事成走上巅峰，我想何兄也会如此。”

“哈哈哈，哈哈哈，柏哥实在高抬我了，哈哈哈，不知道这是什么书？”

“这……”

“哈哈，柏哥这是怎么了，我顺嘴一问，难道不方便说么？”

“倒也不是。”张柏低着头，偶尔偷瞄一眼何茗，踟躇许久，慢慢开口：“这类书有很多，比如《东家女儿爱上我》，《我怎么追上大小姐的》，还有《天地交欢大乐故事会》……何兄，何兄你为何打我？”

何茗终于不再忍了，一边踹一边大叫道：“你特么的，你给我滚！”

……

一刻钟之后，精疲力竭的两人瘫倒在椅子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热的将衣服稍稍解开。

小妍瞪大了眼睛，捂着眼睛悄悄躲到一旁。

张柏依旧咧着嘴傻笑：“何兄，你打也打了，气也撒了，敢问我请教之事，还算数么？”

何茗也不是真生气，说道：“算数，不过这一时半刻也讲不完，晚上你来抱月斋我们谈吧。嗨，今天真是，我就不应该来。”

张柏傻乐道：“何兄若是不来，岂不是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哈哈，虽然今日我们才算熟识，但何兄来我们书坊干什么，我可不糊涂。”

何茗脸上一红，强撑道：“你瞎说什么，我来就是为了看书，难道还能因为别的？喔喔，你说夏姑娘是吧，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来这里，反而打扰了我看书的兴致。她不在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张柏眨了眨眼睛：“何兄刚才说什么，在下没有听清。”

“我说。”何茗正要开口，忽然闻道一股沁人的芳香。

“我说，夏姑娘宛如天仙下凡，又懂琴棋书画，能和这般高雅女子交流书籍体会，实在是人间难得的美事今日不见夏姑娘，实在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