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一度觉得赵馨丹是个穿越者。

在来到这个年代四五天后，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那时的他同几个女人有过交流，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给他一种很强的依附感。

这种依附感不是说他们会在男人面前低三下四，而是一种下意识的以男人来定位自己。

她们的无意的话语展开，语境是以自己属于什么为前提的，是谁的女儿，是谁的丈夫，是谁的母亲，是哪家店铺的女招待。

只有赵馨丹不一样，她一言一行都带着强大的自信，一种我就是我，我就是赵馨丹的强大气势。这种气势放在后世，也仅仅只有事业心极强的女强人身上才能看到。

此后何茗更加注意观察赵馨丹，发现她对商业有独特的认识，她健身（练剑），她爱学习，甚至还学外语。

这种见识在这个年代更加少见了。

当然，坚定何茗想法的，是他发现这个年代，不，应该说是贯穿整个封建时期直到民国初期，中国都是以平胸椒乳为美。所有女性都束胸，只有赵馨丹不这么做，甚至让郡主府的所有丫鬟都保持天然姿态。

何茗尝试过很多方式尝试她是不是穿越者，比如突然在她面前喊“天王盖地虎”，比如在清晨大声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些尝试终止于一个夜晚，何茗在她练剑时悄无声息地靠近，打着rap唱“GUCCI，GUCCI，PRADA，PRADA”，摆动似魔鬼的步伐。

两分钟后，赵馨丹把他踹到了墙上。

何茗承认，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天才的，赵馨丹就是一个“个性叛逆的天才少女。”

这么一个意识超前的天才少女，何茗是真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安排侍妾。

……

“瞎说什么，小妍怎么就32了。”

何茗尴尬不已：“我也没说小妍年龄32了，小妍，你知道公子的意思的对不对。”

小妍下作的乳量被何茗调戏过多次，脸红道：“嗯……小妍知道的。”

赵馨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吧，那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太小了。”

“不小了。”赵馨丹轻声道，“这个年龄还不侍寝的丫鬟，大多是要离开的。”

“郡主殿下不要赶小妍走。”小妍一下子着急了，眼角迸出水花看向何茗：“公子你说过，小妍很大的。”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既大且小。”

“我看你既笨且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赵馨丹竟然有些生气了，“莫非小妍蒲柳之姿，入不得你的法眼？”

“怎么会，小妍这么可爱。”何茗连忙摆手，继而小声说：“只是馨郡主，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为何突然让我纳妾。”

“忙么？”赵馨丹撇撇嘴，“忙你还有事没事跑到何府的老房子去。”

“额……”

怎么说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何茗瞒着赵馨丹，现在的确无言以对。

“小妍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与我情同姐妹，她跟着你，我很放心。”

不知道馨郡主是放心小妍还是放心自己，他也没空细想，目光落在进门的小妍身上。

素面朝天的她今天破天荒地画了妆，白里透红的脸颊更加娇艳欲滴，身上的衣服比以往的料子高档，更重要地是紧紧贴着小妍，那起伏的曲线完美一览无余。

何茗知道用后世的道德标准去要求现在的自己如何是很可笑的，幸好他并不是一个无聊到矫情的人。所有对自己的克制都来源于责任，不论小妍以后是不是他的侍妾，这终究是个有眼缘很讨喜的小丫头。而何茗不是一个十几岁管不住自己见着女人就会扑上去的少年。

为了她好，他只是咽了咽口水。

小妍转过头，看向何茗，这时的她尽显小女儿的妩媚。

何茗不愿意做没有意义的反抗，这会让赵馨丹不满，也会让小妍伤心，自己也并不是不愿意。

“公子……”

“小妍，你怀里的是什么？”

何茗注意到她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小妍更加不好意思。

“小妍父母早已不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嫁妆，这是小妍自己做的东西，想带给公子，以后也留给……留给孩子。”

何茗与赵馨丹对视，眼中都是无奈。

嫁妆这种东西，赵馨丹肯定会为小妍充分准备，何况由丫鬟成为侍妾，好像并不要嫁妆。

不过小妍刚刚提到了自己的身世，她又学习了赵馨丹的自立，可能希望至少自己的感情能像普通女子出嫁般完整吧。

何茗有些心疼。

“那是什么，能让公子看看么？”

“公子想看？”小妍眼中亮闪闪地问道，将怀中的东西摊开，“是小妍自己做的刺绣。”

可能是才开始学，绣的并不怎么样，何茗却还是充满深情地欣赏着。

“这两个鸭子，绣的真像。”

“公子……那是鸳鸯。”

“……”

小妍着急了：“公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妍？”

“怎么会，我们小妍这么可爱，我最喜欢小妍了。”

“真的？”小妍俏皮地一笑，“那我以后晚上要去陪公子。”

不知道这是不是少女的天真烂漫，何茗觉得在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合

不过也无所谓了。

“小妍……你真的太小了。”

“不小了不小了。”小妍噘着嘴，一张脸气鼓鼓圆滚滚。

“咳咳。”何茗尴尬地瞄了馨郡主一眼，问道“你知道晚上要干嘛么？”

“睡觉？”

“除了睡觉呢？”

“除了睡觉……还要干什么？”

好吧，没有父母，赵馨丹这个样子估计不会对小妍普及性教育。

丫鬟们之间偶尔互相开玩笑，还有一些老妈子，可是小妍那么可爱，估计从来没人给她讲过黄段子。

“小妍。”何茗握住两只圆嫩嫩的小手，看向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你要相信，公子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公子不会不要你，恰恰相反，公子还会对你越来越好。只是目前很多事情不适合，所以不需要你晚上陪我，公子怕不小心伤害你。”

这番话说出口让何茗自己都感动得不行，可惜小妍关注的点和何茗不一样。。

“公子真的不会不要我么？”

“真的。”

“两年以后，我就可以白天晚上都陪公子么？”

“真的。”

“那好。”小妍兴高采烈，“那公子，我就先退下了。”

“你要不再吃点。”

“不了不了，郡主殿下，公子，小妍告退了。”

目送小妍离开房间，赵馨丹幽幽地叹息。

“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房间外，小妍双手合十，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

“爹，娘，小妍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你们在天有灵……要保佑他。”

一滴晶莹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