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虎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充满希望的双眼，看到的却是两个半大孩子。

一个男娃十六七岁，面如冠玉，一个女娃还要小一些，胸前……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刚升腾起一丝希望再度破灭，对佟管事悲愤道：“老佟，我在那边辛辛苦苦，你竟然如此羁绊又有姑娘又有兔爷。”

何茗将佟管事拽至一旁小声说：“咱们酒坊不错，连老师傅都能说出羁绊这么有文化的词语，我对咱们的精神文明建设感到十分满意。”

佟掌柜正色道：“东家明鉴，这也是拖了东家的福，我一直教导他们要文明守礼，虽然我觉得他说的可能是几把蛋。”

“……”

那边张老还在滔滔不绝，泪流满面，不断地哀嚎：“老佟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告你！”

何茗不在意张老误解了什么，可小妍不行，她走上前去，拍拍张老的肩膀说：“喂，告我吧，我就是东家的人。”

张老站着嘴，看着小妍颤颤悠悠：“佟家，已经是佟家的人了？”

“……”

“我的意思是。”小妍无奈地指向何茗，“那就是东家。”

张老看向何茗，更加吃惊：“你，也是佟家的人了？”

“……”

很多老人都耳背，我们要理解。

作为预备党员，学院十佳青年，何茗对待老人，一直如春风般温暖。

他揉了揉拳头，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张老担心道：“这一拳下去他不会有事吧。”

佟管事流着冷汗：“东家这一拳势如雷霆快如闪电，苍松挺拔的身姿赏心悦目，老张何其有幸，能得掌柜的一拳，一定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在下恨不得以身受之，他又怎么会出什么事呢？”

何茗诧异地捏捏拳：“你说认真的?”

“额……尊老爱幼是旅宋人民的传统美德，我还是不和老张争了。”

躺在地上的张老悠悠转醒，何茗蹲下身：“张老，你还好吧。”

张老晃晃脑袋，看着眼前三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何茗大吃一惊，心道莫非旅宋有着一挨揍就穿越的buff？沉声问道：“what’s your name?”

佟掌柜面向小妍神色复杂：“何东家他……一直都这样么？被打的是老张，怎么说胡话的是他。”

“我也不知道。”

……

张老还是张老，没被任何人附身，但是有了短暂的失忆。

晕倒前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这真是太好……太遗憾了。

四个人在一起痛陈了凶手的残忍无情，竟然对一个老人痛下狠手，老人的脏话越骂越气势磅礴，直到他说打他的人一辈子生孩子没菊花时，被小妍踢了一脚。

“咳咳。”何茗很尴尬，“张老，您刚才说您有了什么新发现？”

张老已经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是自己东家，一拍大腿道：“东家，老汉潜心研究多少年，终于发现了能让果酒不涩的方法。”

何茗大奇：“果酒不涩，是个很厉害的东西么？”

佟掌柜笑了笑：“东家这就不知道了，果酒出现已有多年，但能登大雅之堂的只是米酒，究其原因，便是果酒普遍涩口。老张不知道何时起就铁了心要去除果酒的涩味，前段时间说是那边山上的土放在酒里有奇效，但也只能稍稍缓解罢了，效果并不好。”

何茗点点头，他知道有种土叫皂土具有很强的吸附功能，但具体有什么效果他一概不知，这时只恨自己不是理科生，否则就带着大家一起捡……造肥皂了。

“老佟，这次不一样，我又发现了一个东西，这次绝对能让果酒没有涩味。”

佟管事不以为然，何茗倒是很有兴致：“那就请张老带我们见识见识吧。”

张老很满意何茗的态度，向后大喊一声：“把酒呈上来。”

不过片刻，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胖子风风火火地端着酒壶跑了过来。

何茗仔细端详来人，也是个少年，除了体型太圆，倒也眉清目秀，关键是白皙的皮肤配上脸上的黑眼圈，很像萌萌的熊猫。

“小伙子你过来，看你这么可爱，是我们店里的吉祥物吧，你叫平平安安还是团团圆圆？”

小胖伙腼腆一笑：“我叫张凡，别人都喊我小凡，是张老的孙子。”

何茗一哆嗦。

“原来是张兄，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张凡很奇怪：“东家认识我？”

何茗压低声音：“你听说过神剑御雷真诀么？”

张凡挠着后脑勺傻笑：“这是啥。”

“那就好。”何茗说道：“我没听说过你。”

张凡刚想在心中骂一句神经病，何茗又说话了：“不过我很喜欢碧瑶和陆雪琪。”

“那又是谁？”

何茗不知道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她们是你的老婆？

张老及时出现：“东家，您尝尝这酒怎么样？”

张凡拿来的酒已经被分好，杯中是有些浅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很纯净。

何茗品了一口，感觉没有后世的果酒好喝。

佟管事的双眼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老张，这真的是你弄出来的？”

“那可不。”

“你这……再给我一杯，你竟然真的弄出来了？”

感觉到佟管事的兴奋，何茗小声问道：“佟管事，这酒真有那么好？”

“真有那么好，东家，这酒酸甜可口，入口细腻，不说普通的米酒了，就是潘府的潘园酒，也是毫不逊色。”

何茗仔细回忆刚才的味觉：“这酒喝起来有梅子的味道，想必是用梅子酿的”

张老汉呵呵直笑：“东家说的一点不差，果酒根据不同的材料能有不同的味道，这可比米酒好多了。”

何茗点点头，忽然问道：“张老，这果酒酿造，不知价格几何？”

张老汉想想说道：“没几个钱，果酒的价格本来就比米酒便宜很多，我加的皂土之类的东西更加不值几个钱，这一桶果酒，所花费的不到米酒价格的一半。”

何茗乐不可支：“那就好那就好，酒坊还有多少钱？全用来购买，酿造果酒。”

佟管事有些迟疑：“这果酒虽然好，可是……”

“佟管事，不必说了。”何茗张手制止，“从今天开始，我们竹林酒坊就只做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