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睡眼惺忪地醒来，迎面是一张俏皮可爱的小脸。

自然是小妍。

“你醒啦。”

何茗本来迷迷糊糊，忽然想到了后世流传甚广的“你醒了”表情包，一下就没有了睡意。

“怎么了相公，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

“那就好，相公可睡得真够久的，都到中午了。”

何茗也很无奈，倒不是他贪睡，而是昨天晚上留在竹林酒坊做了一夜密密麻麻的商业计划书，关于如何扩大产量，如何分工进行工厂化管理。由于酿酒行业专业的东西何茗不懂，还需要佟管事给他慢慢解说。而为什么要把一个人就能做完的事拆分成无数步骤交由许多人一起完成等等佟管事也不明所以，这就需要何茗向他娓娓道来。

还有关于张老汉的安排，何茗自然是要赏的。可若是连升几级成为管理层，对酒坊对张老汉都不是好事。

何茗搭建了一个研究院，张老汉进去做个小领导，现在一步步往里面塞一些经验技术十分丰富的技工，科学没有出现前，创新大多是由这些技工推动。何茗让他们没事就思考如何改进效率，如果真的有创新，赏赐必不会少。。

做完这些，何茗回到郡主府时已是天蒙蒙亮，没有吵醒小妍，他窝成一团睡过去了。

直到现在。

“相公，你那里……”

小妍忽然一羞，何茗低头看去，原来兜裆布已经高高立起。

“小妍你别见怪，这……这很正常的，大多男人，在每个清晨……”

“可现在已经正午了。”

“我的意思是刚睡醒起来。”

小妍红着脸，忽然坐在床上，身子离何茗凑得极近。

“是不是……很难受呀。”

小妍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自从被馨郡主许给何茗，她有事没事都会凑在郡主府内嫁人的妇人身边，认认真真听她们讲黄段子。

和广大男生初中经历过的事情一模一样。

“还好吧。”

何茗看着小妍很纠结，自己选择要当圣人，跪着也要走完，可如此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孩子真的很难拒绝。

他默默告诫自己，小妍太小了，这么早就做什么对她的身体不好，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是一个充满节操拥有高尚趣味的人，万万不会做怪蜀黍引诱小姑娘的事情。

“相公，其实我听她们说，不需要……不需要那样，也是可以的。”

小妍的头埋在胸前，无限娇羞。

何茗一愣。

我日，我怎么忘记了，大家都是有嘴有手的人。只顾着自己舌战群乳，竟忘了授人以柄，唇枪舌战。

这样也不会对小妍的身体不好。

等等，节操和高尚趣味呢？

算了那玩意穿越的时候忘记带过来了。

小妍转而遗憾地叹息：“不过她们后来没有说了，相公你应该也不懂。”

不，我懂得。

“咳咳，小妍，其实我突然想到一双修之法，欲传授于你。”

小妍愣住了，怎么提到什么双修，练功么？

“这个口诀极其简单，只有两句，你仔细听好，口诀是：咬字分开念，昆字上下读。”

“咬字分开念，昆字上下读？”

“嗯嗯，我们今天来练第一式，你可明白它的含义？”

“不明白。”

房门忽然推开，赵馨丹出现在门口。

“你们在说什么呢？”

小妍小跑过去：“郡主殿下，公子好厉害，原来公子也会功夫呢。”

“是么？”

“是的，公子还教了我一句口诀，叫……”

“馨郡主。”何茗连忙打断，“今日天气正好，我出门随便走走。”

“外面在下雨。”

“今日微风细雨，正好我出门随便走走。”

“雨很大，还有风。”

“今日……我脑子有点问题，正好出门随便走走。”

何茗早已迈出了房门，小妍看看何茗看看馨郡主，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郡主殿下，我跟过去了？”

“去吧。”

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尽头，赵馨丹收回凝视许久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房间，将何茗起来乱糟糟的被子叠好。

目光中再也不见女强人的凌厉，有的只有缱绻万千的无限温柔。

……

何茗和小妍走在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张记书坊。

可能是张柏最近赚钱了，书坊也被他翻修了一翻，朱红色的门楣有了些典雅之气，何茗却感觉没有以前破旧时来的温情。

那时的他还是被人瞧不起的纨绔，小妍只是个跟在屁股后面的小丫鬟。那道仙姿佚貌的身影出现在这间小店，就能让这里蓬荜生辉。

只是那个人呢。

你去了哪里呢，那张字条，你看到没有。

“公子。”小妍嘟着嘴，“怎么到这里来了。”

何茗知道小妍不高兴，哄道：“张柏是我的朋友，我来看看他不是很正常的么？”

正当这时，一个伙计走了出来。

“何公子，您是来找少东家的么？”

“嗯……对，我找他。”

“少东家前几日才拖小的告诉了何公子，最近他在张记书坊新开的印刷坊中，怎么何公子，您是不是忘了。”

“……”

“我忘了。”

何茗看向小妍，真诚道：“我是真的忘了。”

……

小妍终究只是个小女生，平日在郡主府规规矩矩地严守丫鬟礼仪，直到确认何茗是真的宠她，便也放飞自我，偶尔耍耍小性子。这时她在前面负气走的很快，何茗在身后无奈地追赶。

“小妍，慢点。”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的。”

“……”

何茗不喊了，小妍也就慌了。

“公子，你怎么了……小妍刚才使小性子，小妍再也不这样了，您别生气。”

何茗笑着摇摇手指：“不是，你听。”

“听什么？”

小妍走的飞快，没有辨别方向，此时两人到了一个菜集市。

“我当时想找狼桃，遍寻这个菜市场不获。”

小妍向何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短打的大叔，站在一筐西红柿前叫卖。

“狼桃咯，狼桃咯，新鲜的狼桃，西洋特有的菜，特么的，特么的。”（西语西红柿的发音比英语更像特么的）

小妍笑了：“我记得公子说过，狼桃在西洋人那边，就是叫特么的。”

“是啊，当时那个大叔，还以为我在骂他。”

来到海州一个多月，何茗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确确实实带来了一些改变。

“如果有一个人，因为家贫被活活饿死。但因为我的存在，让本来被认为是毒物的狼桃变得可以食用，而恰好这个本该饿死的人因此活了下来。我想我来这一生就是有意义的吧。”

何茗又在说小妍听不懂的话了，不过这次和以往不同，小妍觉得公子说这段话时特别有风度，特别迷人。

“公子……那边怎么了？”

小妍话说一半变了调子。

何茗也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