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丹站立在安静地站立窗户旁，窗外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反射一层淡淡的光辉。

旁边的黑衣女子，单膝跪地，凭借那翘立的山峰，能够唤醒我们的记忆，她是在何茗刚穿越时，见过的十九。

“潘斌他，活不过今天了吧。”赵馨丹缓缓开口。

“是，今天之内，潘斌必死。”

十九慢慢抬起头，这次没有碍眼的黑布遮住她的容貌，这张媚于语言的脸就这样浮现在眼前。

这张脸，竟然是若诗。

赵馨丹叹了口气：“你……还好么？”

“殿下放心，潘斌没有引起丝毫怀疑。”

“我说的不是这个。”赵馨丹脸色有些不忍。

十九抬起头，宁静安然与妩媚妖艳的两双眼神默默交织，互相看着对方淡淡愧疚或欣喜不已的表情。如果何茗在这里，除了冰火两重天外绝对找不到另外的形容词。

“殿下，有您这句话，十九就算是为您立刻而死也毫不在乎。”

“我也不在乎。”

“嗯……”

“可是我不喜欢。”

十九竟然涌出了点点泪花。

“殿下，潘斌一直被我的幻术迷惑，以为自己……拥有了我，后来他中幻术已深，我就没有留在那里的必要了。”

赵馨丹点点头：“还是委屈你了。”

……

何茗没有想到，再次收到潘斌的信息，是他的死讯。

这怎么可能，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上次见到潘斌，他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徐江恒笑道：“因病去世，是潘府内部的死法。”

何茗奇道：“莫非另有隐情？”

徐江恒怀着崇敬和憧憬之情说：“真实情况，据说是****。”

“呃……”何茗的眼中忽然浮现上次见面时若诗的身影，又和许久的不见得十九重合。

不会是……应该不会，但那确实是个尤物呀。

何茗沉重道：“潘老板生前是个体面人，老实说我很崇拜他。”

张柏疑惑不已：“为什么。”

何茗道：“你说说我们谁，能够用生命将一个成语诠释成身边的故事，将一种可能性便成事实，就凭这上下而求索的精神，不值得我们学习么。”

徐江恒笑道：“不好意思，不崇拜，因为我已经活在很多成语中无法自拔了。”

“比如？”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若潘安，威武不凡……”

“臭不要脸！”

“……”

潘斌离世几日后，何茗带着小妍去潘府探望。

潘老爷生前叱咤商海，人缘还是不错的，哪怕后来这么多酒楼大量购进“张小凡酒”也只是商业原因，并非对潘斌有什么偏见，因此来祭拜的人不少。

“公子，为什么我感觉有些奇怪。”小妍小声附在何茗耳旁说道。

何茗目不斜视：“别看旁边。”

于是小妍忍不住地东张西望。

“他们……为什么都在看你呀公子。”小妍很难过：“潘老爷脱阳而死，难道是因为公子你么。”

“……”

……

就连最固执的人，也不会再轻视何茗了。

和正阳楼的冲突，一个月收购正阳楼。和潘斌的冲突，东兴楼潘园酒在半个月内被打的满地找牙，四面楚歌，潘斌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更是殒命。

那个不知所踪的女子若诗，难道是何茗的手笔？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何茗不觉得自己可怕，他觉得那一堆偷瞄他的中年大叔们才可怕。

“真的和我无关，我就算是弯的，也不会**大法啊！”

……

何茗今日祭拜，主要是为了潘一夫而来。

他被迎进潘府的会客厅，一身缟素的潘一夫面色不善。

“何公子，莫非是要来欣赏下自己的杰作？”

何茗长叹一声：“我真的为潘老爷的事感到很遗憾。”

“这种话也会有人信？”

“我相信您知道，正阳楼输给我的前一天我才第一次认识潘老爷，而在此之前，我和潘府没有任何冲突。”

潘一夫看着何茗真诚地双眼不似作伪，心中也相信了几分，只是仍然执拗道：“尽管如此，要不是我潘府的产业受到如此冲击，想必父亲也不会这么快仙去。”

“首先开战的可并不是我们抱月斋，况且我们做的也是最正常的商业行为，这难道也有错么。”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两人对视许久，潘一夫先服了软。

“那么，何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我想帮你。”

“帮我？”

“潘老爷，最近的家中，不太平吧。”

潘老爷这个称呼曾经用在另一个身上，潘一夫听见有些恍惚，可随即马上领悟了何茗的意思。

“不知道何公子有何高见？”

“您的亲戚，弟弟叔叔之类的，可能并不服您？现在这产业还能握在潘老爷手中，可这样下去，人心迟早要散掉，队伍就不好带了。”

潘一夫叹了口气道：“何公子这些也了解么？”

何茗摇摇头：“我猜的，不过争夺家产，五百年前五百年后都是这样，我想潘府也莫不如是。”

潘一夫眉头上生出深深的皱纹。

“加入我们吧。”

“什么！”

“加入我们，你不如趁着还能掌控潘家加入我们。说实话，我现在手中现金不少，以后大张旗鼓扩张，东兴楼和潘园日子更难过，与其落得个分崩离析，一无所有的下场，不如一起发财。我愿意拿出半成干股。”

潘一夫脸涨得通红，有些恼怒道：“何公子，您怎可如此羞辱我，潘园与东兴楼是父亲辛苦一辈子留下的，我怎么能卖。”

不过何茗看出来，潘一夫似乎被重担压垮了，没有他父亲的才干，他过得并不好。

“何公子，无论怎么说，我东兴楼和潘园的体量放在那，我不要多，三成应该不过分吧。”

何茗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潘老爷您跟我去竹林酒坊，我给您看个宝贝。”

“好。”

……

“这……这是你弄的？”

“嗯……现在味道不好，还能继续改进。”

……

第二日，当所有目光还聚焦在潘斌的死亡时，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铺面而来，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潘园和东兴楼易帜，作价……

抱月饮食，一成干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