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加尔行走在加基森,一座空旷寂静的鬼城。
十万兽人大军死在这座城市内,悄无声息,本来应该是地狱,但当一切都过去后,几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那些逃跑的地精陆续赶回来,大声咒骂兽人们弄坏了他们的家具,向加尔鲁什索赔云云。
兽人士兵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自相残杀,失败者成为食物,就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这样的残杀进行几轮后,城内就没有多少兽人了,因为对同族尸体的利用率非常高,绝对不会有白骨留下。
就连粪便都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寇加尔不是没见过死亡,在跟随古尔丹之前,他是一名食人魔学者,曾经在德拉诺四处游学。
对于一个以肉为食物的种族来说,饥饿对于兽人是家常便饭,每当白雪皑皑的季节到来后,兽人们总是缺少粮食。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进攻附近的村庄,杀死对方或者被杀,胜利者拥有充足的粮食,能够度过寒冷的冬季。
因为兽人有着强大的繁衍能力,即使经常面临这样的惨剧,依旧能够维持一定的数量,让寇加尔非常的羡慕。
经过多年的观察,寇加尔得出结论,兽人绝非自然进化的生物,他们与自然是对立的,或者被大自然消灭,或者消灭大自然。
寇加尔推断,他们是被某些大能创造,带有使命而生的种族。
寇加尔的论文得到了古尔丹的赏识,因此成为了古尔丹的学徒。
在加基森,寇加尔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加基森虽然地处贫瘠的沙漠,多数生物能生存下去。
只有兽人生存不下去。
“这很有趣。”
寇大声道:
“月神艾露恩似乎并不管兽人的死活,帮助这十万兽人其实很容易,比如降下神迹,或者命令信徒们提供帮助,两位守护者和吉安娜都是月神的忠诚爪牙,然而艾露恩什么都没做,和我们一样眼睁睁看着兽人死亡。”
“这很矛盾。”
加尔分析道:
“如果艾露恩讨厌兽人,为何允许他们跨越黑暗之门,所有与兽人为敌的种族,都被指责为灭世者,下场凄凉,事实证明艾露恩在极力的维护兽人,在必要的时候又不提供帮助,令人费解。”
寇煞有介事道:“或者艾露恩和我们一样,有两个脑袋,一个讨厌兽人,一个喜欢兽人。”
“毫无根据的猜测。”加尔鄙视。
寇冷静的总结: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们得出了结论,艾露恩维护兽人,却又喜欢看着他们不断走向死亡,我们无法揣摩一位真神的目的,但她的喜好已经被我们试探出来。”
加尔怀疑的说道:
“这么说我们占领奥格瑞玛,消耗兽人的生命,正是艾露恩喜欢看到的?该死,是不是应该把奥格瑞玛还给加尔鲁什?”
“我不知道。”寇有些担忧道:“或许我们在危险的边缘不住的试探,月神艾露恩随时会降下毁灭的怒火。”
试炼谷大兽穴。
加尔鲁什意志消沉,似乎已经放弃了,每日里唉声叹气,经常沉浸于冥想之中,可惜那位神秘的存在已经多日没有回应。
明明有十万兽人大军,却无法运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在加基森。
这种无力感折磨着加尔鲁什,即使纳兹戈林从潘达利亚赶回来,依旧没有让他振作起来。
潘达利亚也沦陷了,加尔鲁什已经失去了气愤的能力,简单吩咐了几句,就命令纳兹戈林退下。
纳兹戈林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说出来。
“大酋长,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刻,部落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实力。”
加尔鲁什冷笑:“你是说希尔瓦娜斯,还是洛瑟玛·塞隆那个废物,他们不会帮助我的,或许某一天会出现在试炼谷门口。”
纳兹戈林低声进言道:“不久前我得到了消息,暮光之锤分裂了,寇加尔并非唯一的领袖。”
加尔鲁什听出了些门道:“继续。”
纳兹戈林小心翼翼道:
“原本暮光之锤的领袖是寇加尔,但最近一位神秘的人类得到克苏恩的赏识,分走了不少教众,有传闻此人正是暴风城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寇加尔虽然占领了奥格瑞玛,但他手下的暮光信徒应该不超过一千。”
加尔鲁什冷哼一声,为自己的失败辩解:
“你不了解暮光信徒,他们中每一个都是高明的法师,其中的精英甚至不比吉安娜差,何况还有龙吼氏族帮忙。”
纳兹戈林低声道:“但是奥格瑞玛有整整二十万兽人,凝聚起来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们都心系大酋长,如果我们暗中派人将他们团结起来,突然发起袭击,寇加尔一定应接不暇。”
加尔鲁什心念一动,暗暗思考着可能性。
纳兹戈林又道:“我了解龙吼氏族,萨尔担心他们争权,故而将龙吼氏族排斥出正统部落,所以才怀恨在心,如果大酋长肯收留他们,龙吼氏族未必不会帮助我们。”
加尔鲁什眼前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哈哈,纳兹戈林,你可真是我的福将,不错,不错,你觉得谁比较适合潜入奥格瑞玛,联络兽人。”
纳兹戈林考虑了一下,低声道:
“我推荐麦迪文之子麦德安,他是一位不错的大法师,安全问题能够得到保证,而且在兽人中流传着麦德安是救世主的传说。”
加尔鲁什为难的说道:“麦德安是一个贪婪的家伙,除非我们许下足够的利益打动他,否则绝不会为我们效力。”
纳兹戈林顿了顿,劝道:“大人,当年在斯坦索姆缴获的物品,一定能打动麦德安,为了夺回奥格瑞玛,必须舍得那把武器。”
几年前,麦德安偷了父亲麦迪文的埃提耶什之杖,进入斯坦索姆挑战瑞文戴尔男爵,本以为轻松无比,不成想大败而归。
麦德安逃走之时,不慎将埃提耶什之杖遗落在斯坦索姆的教堂之内,因为这把法杖造型太普通了,教堂内的清洁工没认出来,将其安装在扫把上,每日清扫灰尘。
后来,一支队伍杀入斯坦索姆,只逃出了一名兽人盗贼,在教堂内发现了这根法杖,于是偷偷带回来,献给了萨尔。
萨尔杀掉了这名盗贼,将这把法杖据为己有。
后来,加尔鲁什登上大酋长之位,埃提耶什之杖理所当然成为了加尔鲁什的收藏品。
加尔鲁什一脸的肉疼,犹豫好半晌才道:
“好吧,你立刻去找麦德安,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