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脚下有点儿不稳,不知道被谁伸手扶了一把。我连道谢都顾不上,下意识的去看邵南。
邵南脸上的错愕不比我少,可我根本根本来不及细想。说出话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嗓音近乎暗哑,“是不是真的?”
可是这破碎的声音早就湮没在人群中,众人的视线都纷落在我们三个人身上,
话筒终于恢复正常,主持人干咳一声,“刚才只是个意外,意外。晚宴继续,继续。”
挺重要一个晚宴,不会因为这一桩小插曲就临时结束。孰轻孰重,在场的每一个人看的比谁都清楚。
我木讷的站在人群里,看着周围的人不住的从我身旁走过却没有分毫停留,就像一片虚无缥缈的影子。我以为呆不下去的人应该是我,可没想到竟然是邵南。
应付了几个往来的人,邵南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去,紧接着胡静提着裙摆也跟了出去。
我也机械的跟着,门外夜凉如水,近乎空旷的草坪上,响起邵南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我愣了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难道说邵南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胡静犹豫了一会儿,才咬着嘴皮说:“就在我去美国的那一年……”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我甚至能听出邵南的嗓音里有一丝干涩和不确定,“……他呢?”
我站在胡静身后,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隐隐听到抽泣声。她抬起手来盖在眼睛上,“不在了,两年前就……不在了。他那时候才一岁多,就这么……”
“别说了!”邵南忽然低吼了一声。
我抱着肩膀的手颤了颤,就看到胡静垂下头,两侧的头发挡住了脸颊,小声说:“那我先进去了。”
路过我身旁的时候,她才微微站住,递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带着那一抹熟悉的香水味,消失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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