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直不杀我，而且暗中给我开各种绿灯。你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制衡那条疯狗，而是为了小舞。”秦羿道。

“是的，你真的很聪明，也很可怕。我最想杀的人是你，但最不舍得杀的还是你。因为只有你活着，小舞才会笑，才会快乐。”

“那天在斗兽场，我就知道，她这辈子是不会原谅我了，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只要她快乐，什么都可以。”

缪正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真是个情种，在地狱为爱逃亡，在女儿国，还是为女人所束缚，留在这也好，你真的不适合回到地狱。”

“至少这二十年，你亲眼看到了小舞的成长，你给了她二十年的太平无忧，这就足够赎罪了。”

秦羿道。

“是啊，我是个情种，很可悲不是吗？”缪正反问道。

“不，一点也不可悲！”

“你是一个幸运的人，临了没有了恨，没有了愁，也有我给你照顾小舞，再无牵挂。”

“可是我呢，我跟你都来自地狱，我的恨如那滔天的火焰，无时无刻不在胸腔里燃烧着。我的敌人就像是这满天的血云，依然压在头上，驱之不散。”

“你可以了然而去，而我却还要继续活着。”

“有时候失去了，走了的，未必是苦。活着的，挣扎着的，未必是乐。”

秦羿叹然道。

“你到底是谁？”

缪正问道。

秦羿以指在地上刻了一个符号，缪正大惊，旋即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天下几人能得秦王诺，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放心了。”

“去吧！”

秦羿点了点头。

“小舞，珍重！”

缪正深吸一口气后，用尽最后的力气极力张望山下，想看到小舞的身影，然而终究是徒劳。

最终，眼神黯然了下来。

秦羿站起身，轻声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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