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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安东尼娅才一进门,迎面就是一记耳光。
她熟练地就势跪倒在地,身后的侍女也一同匍匐下来——如字面意义上的匍匐,时常挨打的人都知道,当面对一个无法抵抗,或是不能抵抗的暴徒时,摆出这种臣服的姿势反而是最不容易受伤的,人的头骨相当坚硬,脊背也要比柔软的胸膛与腹部更不容易受到致命的伤害,最主要的是,如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对接下来的计划相当不利。
卡洛斯二世发出一声刻薄的冷笑,一俯身就想要抓住小王后的头发,把她拖起来狠狠地揍——他对此也很熟练,安东尼娅已经屏息静气,做好准备挨上几下了,谁知道她只感觉只有几处发根轻微地一痛,有什么粗鲁地扫过她的发髻——她连忙用余光瞥过去,看到卡洛斯二世正有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卡洛斯二世身后的侍女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卡洛斯二世的眼睛和手根本没法配合,他又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得悻悻然地踢了安东尼娅一脚,他还有那些散落在这个房间另外几处地方的侍从们都没注意到,安东尼娅在抬起头的那瞬间与手持酒壶的侍女对视了一眼。
“给我再倒点酒。”卡洛斯二世回到桌边,他的癫痫、弱视与麻痹症都在巫师药剂的治疗下痊愈了,但这不意味着缠绕了哈布斯堡上百年的痼疾就不会卷土重来——或者说,黑巫师们用一种饮鸩止渴般的手段让他在表面上痊愈了,但腐烂的根源不但没有被拔除,反而侵入了他的脊髓与脑子。
这让卡洛斯二世经常会做出令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行为,这种情况在他“造访”凡尔赛的时候还不明显,回到托莱多后就更是变本加厉,以至于王太后和唐璜公爵不得不将宫廷与朝廷搬到托莱多,而不是让卡洛斯二世回到马德里——马德里的敌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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