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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好了穿戴,绯月转身取来鸳鸯佩与书信,呈到两位姑娘面前。花魁接在手中,又递给盛秋筱看。
秋筱看出紧要,便先接了书信,乍一眼扫上去已然大惊失色,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着花魁娘子,试图从对方神情中读出什么。可小阁主不说话,一双桃花眼也同样盯着盛氏,只让她自己品读个中苦涩。
“成日里,我看着锦书为情所伤,失魂落魄,人前却要强颜欢笑,还背负了那样多的非议,实在是心疼。”盛秋筱读罢,叹口气合上书信:“若是她知道实情,想必更加痛不欲生。天见可怜,这一对痴情人,到底是有缘无分。”
她从花魁手中接过玉佩,放在掌心仔细端详,无不珍重。服侍客人久了,盛秋筱的眼力不错,那玉佩用的料子极好,水头光润,细白无一丝杂质,握在手中温香柔和,雕工也极尽精细,虽不敢说巧夺天工,却栩栩如生,仿佛真的要凌水交颈,细枝末节上的一尾一羽都清晰可辨。
鸳鸯成双,人儿却阴阳相隔,连最后一面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盛氏在这个地方没有真正的情爱,却不代表她不懂得何为山盟海誓、两心缱绻,甚至于在落进冷香阁之前,她也曾体会过情窦初开,那种朦胧的情绪萦绕在小儿女的心头,如梦如幻,甜蜜而隽永。
“其实,要我说……这样也好。”耳畔是花魁在感叹,“至少一腔热忱真心没有错付,锦书与我们无异,往后还有这漫长的一生,再如何哀伤悲痛,也只在眼前,等眼泪流干了,还是要好好地过下去。”
这漫天的软玉温香之中,小阁主本该稳坐钓鱼台,高高在上俯视着众女子的欢笑啼哭,如今忽然也感伤起来,让盛秋筱都有些措手不及。沈渊的感慨发自肺腑,并非为了顺应事态,一把嗓子软着,听上去弥足令人动容:“真要是如我们之前猜想的,那胡人好端端负了她,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受伤的只有许锦书一个,那才是真正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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