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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春虽然聋瞎,但是她会识字。
疯疯癫癫神志不清也是在经受刺激的状态里,察觉到云觅并没有危险后,她就平静了很多。
云觅在她手上简单的画了几个字,说了自己的身份。
南春开始哭。
是一种流不出眼泪的哭,声音嘶嚎着像是这城堡里百年的厉鬼。
云觅第一次看见这种令人说不出话来的场景,同为女性,她很难受。
云觅牵着她在城堡里面走,觉得南春就是一副行走的骨头架子。
她连一点儿的荤腥都吃不了,吃了就恶心的上吐下泻。
云觅在一边儿看着,无助。
战争的残酷、无情,和平年代很少能有感同身受。
因为军队的整顿,云康乐整宿都留宿在司令部,一呆就是三天。
说来也巧,南春正是张梁离平城的前一日起开始高烧不退,她开始昏睡不醒,做噩梦,挥舞着干枯树杈一样的手跟空气厮打,浑身烧的红通通的。
云康乐回来时,云觅一把抱住云康乐的腿:“爸爸爸爸,你快救救南春姐姐吧!她快不行了!”
云康乐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时兴起下的命令,心不甘情不愿地找来了大夫。
洋医生跟中医都走了一遍,纷纷摇头。
不行了,这孩子活不了多久了。
她根儿,已经烂了。
常年在窑子里,染了花柳病,身上的伤有鞭子打出来的、烟火头子烫的、用刀割的,她怀孕很多次了,每一次都遭遇了殴打,灌了狠药。
身体早就不行了,能撑到现在属实不易。
像是在印证大夫说的话一样,她开始吐血,吐的云觅床上到处都是。
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
早就见惯了人死亡,云康乐已经熟悉了。
南春没有穿衣服,挣扎着爬起来后更加直观的体现了她的惨状,她蜷缩成一团,大腿往下也开始流血流脓。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子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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