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奥娜动了动手指,安芮向猪脸侍女点了点头,她脚步轻捷地走过去,从挂在腰带上的小包里取出一枚银质的小瓶子,打开后,在李奥娜的面颊边轻轻晃了晃,高地诺曼的王女听到了药水在瓶子中晃动的声音,然后嗅到了一股让人感觉不那么舒服的甜香,但在侍女将瓶子的边缘凑近她的嘴唇时,她还是张开了嘴,喝下里面的药水。药水一进入她的喉咙,那种近似于刺痒的麻痹感顿时消散了,当她从床铺上坐起来的时候,除了轻微的恍惚与漂浮感之外,没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侍女又点燃了更多的蜡烛,蜡烛散发出丁香与茉莉的香味,驱散了空气中的浑浊与那股子令人厌恶的甜腻香气,只一瞬间,房间里如同白昼,金色的光笼罩着每一样事物,就连安芮庞大而臃肿的身躯都不再那么恶心了,她的儿子笑嘻嘻地抓着从母亲的下肢上垂荡而下的赘肉,就像捏着一个面团那样地捏着玩儿,安芮的触须垂下来将他轻轻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小男孩的眼睛——就像他母亲所有的那种浅蓝色的眼睛,可以说是湖面上的薄冰也可以说是最深的黑夜里人们在窗棂边看到的天光,充满了信任与温暖的光,他的两只小手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身侧,放在粗糙的触须外面,而在他坐稳后安芮扭转头颅——她的头颅就像是夜鴞那样可以随心所欲地转动——转到一个她口中的涎液不会滴落在儿子身上的角度。
成了这个样子之后,安芮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还会吩咐可信的侍女去召唤裁缝,为她制作斗篷与不带搭扣与系带的裙子,但随着情势的恶化,她的躯体日复一日地膨胀与腐烂。她索性不再穿着衣服,就连裹在身上的布料都被她放弃了,男孩卷缩在她的怀里时。面孔亲密地挨着她裸露着的一只****,而他的手放在另一只上面。就像是任何一个性情执拗,企图独占母亲怀抱的孩子那样,紧紧地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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