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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去人间？是我这里不好吗？”

黑纱女子指尖轻轻一弹碗沿，手中的碗就直接飞到了远处的桌子上。

虽然速度极快，但落下的时候依旧轻柔，像是轻轻点过水面的蜻蜓一样。

“仙境虽好，却非吾乡。”

周昭拱了拱手，并没有留下的意思。

“此心安处即吾乡，阁下的心莫非是不安？”

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周昭也能感觉出她的表情。

是那种浅笑的神色，似乎是在考他一般。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其实周昭觉得，两个人的交谈更像是论道一些。

虽然有很多功力深厚的神仙忽视论道，但它的重要性依旧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周昭觉得这很有用，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论道才可以让人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只有自省才有可能成为完人，如果说修炼是外在的推力，论道就是内在的精神力。

“天下之大，吾心所向方是吾乡。”

周昭说得其实已经很直接了，黑纱女子也是听懂了。

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前辈道号？”

周昭看着黑纱，眯着眼睛问道。

这么厉害的前辈还是需要认识一下的。

“早已退隐千年，哪里还有什么道号？”

黑纱女子顿了下，还是回答道：“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就叫我幻君吧。”

“幻君？”周昭重复了声，做了个揖：“感谢幻君前辈救命之恩。贫道就此别过。”

其实他并不喜欢自称贫道的，但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是稍微谦虚一点的自我介绍更好一些。

“不必谢我，若不是原田亲自委托，我自然也是不会出手的。”

虽然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周昭大概能确定，她是对自己笑了下。

笑容的下一秒，她长袖飞快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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