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走得干脆利落,一身麻衣,一柄旧剑,除此之外身无长物。李恪本想再赠些盘缠给他,奈何却为他所拒。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李恪先前赠金是为他解决家事,如今赠金却是为他饮食,二者不同,取舍自然也有不同。
李恪尊重陈平的决定,将他送下霸下,挥手作别。
夕阳之下,陈平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上,慎行颤颤巍巍走近,抬起手搭在李恪脑袋上。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做,拜师之时如此,眼下又如此。
“陈平走了?”
“此去商山,一别千里,再次相见不知何年,也不知能否如今日这般如好友般煮茶攀谈。”
慎行笑着说:“陈平多智,学必有所成。陈平家贫,学必为仕途。你与他早晚在官场相会,届时分属同僚,如何不能饮茶攀谈?”
“可若是分属敌我呢?”
“官场之争无关对错,今日为敌,明日携手,总会有饮茶之日。”
李恪叹了口气:“若并非政争呢?”
慎行愣了一下,问:“大秦天下承平,除却政争,莫非还能再出个悖逆天下的方螣?”
“方螣可算不上悖逆天下,最多是利欲熏心,老师高看他了。”李恪不屑地笑了笑,手指东南,朗声说话,“天下,何其大!”
“天下再大亦是始皇帝的天下。”慎行淡淡驳了一句,“恪,你我所为,不就是欲让墨家重回这世上,再无离群衰落之忧么?”
李恪摇了摇头,不再深入,他突然说:“老师,这几日您为我讲讲《知北游》可好?”
“庄子?”
“《知北游》乃平君入门之学,我媪教我时,我年方九岁,学不甚通,实想从老师口中听听墨者心中的北游之义。”
“《耕柱》有言,义,天下之良宝也,所以贵良宝者,可以利民也。”慎行轻声说,“义之一字天下皆通,墨、道、法、儒皆为践义而生,无从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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