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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夫人虽然诸多抱怨, 也不敢真误了时辰，到底还是收拾停当，被簇拥着出来了。

陆夫人和温蕙都上前给她见礼, 昨日上午还满脸慈爱笑容的老太太，见着温蕙就皱眉。

温蕙当然感觉得出来。但陆夫人都提前打招呼了, 有委屈让她忍着, 她只垂着眼，不吭声，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婆婆。

这等祭奠之事都有礼法规矩，陆家书香之家, 礼法上自不会有纰漏。

温蕙就没看见她公公, 也没看见她夫君陆睿。男子们在府外设路祭, 女子才在家里祭。

因为赶上她的婚礼, 女眷还挺不少, 都是陆氏族里的伯母、婶子、嫂子。也有两个陆夫人娘家的舅母。

老夫人年纪大了, 劳累不得, 还是陆夫人主祭，大家都跟着她。

到了灵棚先按宾主、辈分分了位置。温蕙也省心，只紧紧跟着陆夫人就行。才站好位置，杨妈妈过来给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凉飕飕的。

温蕙悄悄一看, 竟是块切开的生姜块？

陆夫人袖子掩住半张脸，不叫人看到她口唇动，悄声告诉她：“待会哭的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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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无语：“……祭奠呢, 当然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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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蕙人生还短, 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丧仪是她亲祖母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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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蕙记忆中，对她亲祖母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她小时候有些记忆模糊了, 但有一幕画面始终在她脑海里——那时她爹应该还没当上百户，因那模糊画面中的房舍还不是后来百户所里的大宅。她亲祖母堵着门跳脚大骂：“一个赔钱货！养这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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