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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擎睿皱眉，回头。

容湘还保持着昨天蹲的姿势，昂着头，一双眼睛已经肿的跟核桃一样。却在看着他的时候，扯起嘴角来，扬了一个笑脸。

红肿的眼、粉嫩的脸上、有些泛白的唇瓣、努力扬起的嘴角……

那时候，沈擎睿当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情绪！

“七叔叔，我站不起来了，你能扶我一下吗？”容湘开口，声音哑哑的。

她努力的笑，与那哭了一夜的双眼，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沈擎睿沉默着，那一刻，他人生第一次，不知所措。

他想过，走出来之后，面对的会是容湘收拾东西走人。或者是说狠话，刺他两句，或者其他……

却完全没料的到，她竟然会昂着头，对着他笑。

他有没有说过，她笑起来的时候，会让人心疼的厉害？

“七叔叔，我起不来……”容湘见沈擎睿没有反应，便又喊了一声。

小小的身体卷缩称一团，像是被放在外面受了一个晚上冻的小鹿。

楚楚又可怜，让人心疼。

沈擎睿眨了下眼睛，下意识的想要去拉她，却在下一秒僵了身体。

既然狠了，就彻底吧。

让她死心，让她离开。

恨着他，也总好过以后受伤来的好。

沈擎睿抿唇，最后把要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我要去上班。”丢下这句话，沈擎睿直接甩开容湘的手。

随后便去了一楼的浴室。

容湘的手僵在空中，整个人都愣愣的。刚才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心里痛，却已经没有眼泪让她流了。

沈擎睿狠啊，狠起来都是不要命的——让别人不要命。

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在选择坚持，选择走这样的路时候，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很疼，可是……

她却还想固执的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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