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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陵园，江正阳靠在爸爸的坟碑上，裹着厚实的羽绒服，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走过来的弟弟童德仁。

他奄奄一息地说：“弟，你还是来了。”

“毕竟你要死了。我当然得来送你一程。”童德仁说道。

“嗯，我很开心。先给爹妈上柱香吧。”

童德仁拜祭了之后，跪在墓碑前，说道：

“爸妈，你们走得早。江正阳夫妻如此待我，我却没有复仇的机会，黄泉路上，你们跟他评评理吧。”

“我会向爸妈认错的，当年是我财迷心窍，一心想要搞大钱，冷血无情。你可能不记得，我们的爸妈是被饿死的，自那以后，我就发誓要成为富人阶层。

后来我承包了一个拆迁工程，靠着卑劣的手段挣到第一个5万，我就托人四处找过你。想让你回来跟我一起干，可惜一直没有消息。”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事情已经做了，哪有后悔药。”童德仁依然冷漠。

江正阳点点头，说道：

“我不求得你的原谅。但既然我死了，就没必要跟江家继续斗下去了，我已经留了遗嘱，正阳集团5%的股份留给你，更多的话，子孙后辈也不同意。上百号亲人靠我们吃香喝辣呢。”

童德仁没说什么，钱固然重要，但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那一口憋了近三十年的怨气。

之前要1%或9%只是为了报复。现在哥哥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搞头呢，就这样吧。

童德仁似乎泄了气，好像人生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目标。

江正阳体力不支，滑下去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昏黄的老眼，浑浊的泪水流个不停。说道：

“是非成败转头空。我记得你出生的那天也下雪了，我走了。弟弟，不要惹周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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