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善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两眼一闭，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一个士兵扶住了莫善，在她的虎口处掐了两下，小丫头幽幽转醒，却也受了极大的刺激，吓得紧贴着那个士兵的身侧，不敢乱动，彻底安分下来。

卓然敛了下眉心，不断搜寻着妹妹的身影。

但见倪雅钧正将莫林的脑袋抱在怀中，而莫林却毫不畏惧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身子瑟瑟发抖，却还是努力支撑、老老实实地跪着。

卓然又看了眼庄雪。

她在是凌云手下的背上的，刚才数道暗弩连发，手下们全死了，她也侧卧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是生死难辨的。

“没有伤口。”

距离庄雪最近的一个兵，看出了卓然的疑惑，便上下扫了她的身子一眼，补充道：“衣服都没有破损的痕迹，防毒面具的小灯亮着绿光。”

言外之意，她还在喘气。

因为这种新型的防毒面具具有净化与供氧作用，也只有在面罩之内感觉到气流变化才会工作。有人呼吸，便有气流变化，绿灯才会亮起。

卓然忖了忖，看了眼不远处祭台上磕了三个头的凌冽。

凌冽不发话，对于庄雪的处理，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他知道，若是曲诗文在这里，即便庄雪过去是阿诗的情敌，阿诗也不会舍得一起长大的姐妹命丧于此！

闭了闭眼，卓然又想起庄雪的真实身份，捏紧了拳头，半跪着挪过去，伸出手，关掉了她面具上净化供氧开关。

四少说的对，得罪人的事情最忌讳半途而废。

所以，庄雪，你去死吧！

凌冽在祭台前缓缓起身，颀长的身影走到三座红棕色的棺椁之间不断流连，侧过身的一瞬，才惊觉不远处还有还有一个暗室。

但是他没有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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