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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风声越紧,尖啸声直刺心魄,吹得高楼似乎也晃动起来。
项真斟了杯酒,手哆嗦个不停,酒水晃洒,及到嘴边只剩下了半杯。
昂头饮下,项真压了压慌乱的心神,道:“东主放心,我亲自前去办理此事,绝无他人知晓。事后项某便离开京城,无人知晓我的落脚处。”
夏静点点头,笑道:“先生知晓轻重,夏某就放心了。酒尚温,先生不妨多饮几杯。”
两刻钟后,项真身披皮裘,提着两个鹿皮袋下了楼。
漫天风雪卷过来,吹落了项真头上的帻巾。项真将皮裘捂在头顶,也不拾取地上的帻巾,冒着风雪大踏步离开。
洛阳城外东北郭区,东明乡善义里。冬天夜得快,加上风雪漫舞,申正时分天色便暗了下来,街上少有人行。
一辆牛车冒着风雪在客栈前停下,门前檐下燃着火盆,火苗早被风吹灭,木炭之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一名健仆掺扶着个用皮裘遮脸的老者下车,老者抬头看了看檐下牌匾上“安平”两字,点点头,上前推开虚掩的店门。
店内冷冷清清,角落里烤火的伙计懒洋洋地起身招呼。两人开房间住下,稍事休息,老者叫来伙计,说了几句外人听不懂的暗语,让他请掌柜到屋中一叙。
一柱香后,掌柜手中提着个沉甸甸的鹿皮袋离开。刺杀刘宇的买卖达成,项真安心在屋中住下,按照规矩十天之内会有消息送来。
十一月十七日,是刘宇前去卢府就读的日子。车把式鲁理套好牛车等在门外。鲁理是庄上收留的庄客,平日运送草木灰水,遇到刘宇去卢府便接送。
牛车不紧不慢地朝着开阳门行去,数条人影悄然相随,寻找着刺杀刘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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