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像做完了,阮扶雪心里空落落的,她觉得自己应当再找些事儿做,可一下子又提不起劲儿马上做新的绣品,旁的她都没兴趣。
想来想去,她便坐在窗下抄佛经,一边心念,一边抄撰。
阮扶雪的娘亲在她八岁时难产去世,父亲自责难当,忧郁成疾,没到一年,身子差到连官也做不下去,本家也不肯回,就住在任上宅子里,每日都喝得醉醺醺,胡乱喊娘亲的名字,谁来劝都无济于事。
她还记得当时父亲带她回了一次京,听见父亲跟大伯父吵了一架,依稀说:“……女人若死了丈夫,要为丈夫守孝。我死了心爱的妻子,却不准我守孝,还要我立即再娶一个吗?我做不到。”
吵完没多久,父亲就带着她回去了。
原本阮扶雪五六岁时就被娘亲教导启蒙,读过三字经,学过实,会写百来个大字。
父亲不成样子以后也没个人管她,反而她小小年纪,还知道要给父亲买药、煮醒酒汤,自己摸索着乱七八糟地操持家业。
阮扶雪差不多开始有清晰记忆时,父亲就是一个浑身酒臭、胡子拉渣、跌来撞去的模样,喝醉了就随地一躺,呼呼大睡,睡着睡着就没有气了,然后又叫人觉得心惊胆战地喘半口气。
但父亲有一日突然没了,待她发现时身子都凉了,阮扶雪至今也不知道父亲是喝多了酒,把自己喝死了,还是偷偷服药自尽。
她没念过多少书,看到父亲喝醉以后写的诗,默默记下来,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多是讲殉情的诗句。
不知为何,阮扶雪莫名地想起父亲死前最后写的那句诗: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然在一张雪白新纸上亦写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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