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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明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但是这件事真正的难点在于，如果你是一个商人，你看着灾区里尸寰遍野，哀嚎满地，当灾民眼睛里夹杂着血与泪看着你的时候，你是否有勇气做出这种一瓶水卖一千元的这种禽兽决定？。”

“你免费发水，那你会赢得灾区灾民的感激，社会各界的赞誉，但会造成大部分的灾民因为你的决定而死亡，如果你卖水，你救了大部分灾民，但你却会遭受不明真相的无数人唾骂诅咒。”

“有时候社会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你为了利益来卖水，表面上是自私自利，但是结果却是慷慨救人，而如果你免费送水，表面上是慷慨解囊，但实质上却是为了自己名声和软弱善良的一次自私自利，丁小姐，告诉我，你会选择哪一种自私？你，会怎么选？”

李天明一字一顿地扣问着丁雨瑶的心弦，这种近乎灭绝人性的选择让丁雨瑶直接崩溃：“我不选，我不当该死的商人，我才不要管什么经济规律！我不要当商人，我没有勇气！”

李天明有点感伤地点了点头，不再看远方，而是抬头看着远阔的天空：“一入江湖路，便是薄命人，商人必须要在利益和良心之间不断抉择，你可以做对一次，但你不能做对每一次，丁小姐，希望你永远不要成为商人，不要让你心里的那团火熄灭。”

丁雨瑶点着头，不再说话。

李天明突然笑了起来，又解释说道：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证明我们的做法是对的，我们的做法依旧是不正当的，卑劣的。只是想让你不要再去纠结商人的行为了，商人是一个矛盾综合体，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无法单纯的用好坏去评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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