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直接送到戚家, 由跑腿的仆人亲手递交过来，戚敏拿剪子拆开的。取出来发现周芳晴比周鹤延还要能说，写了足足三页纸。

以前看周鹤延的信, 他那笔字虽然克制, 也透出一股压不住的力道，如苍松如青竹, 有种透纸而出的遒劲。

周芳晴则不同。

她这笔字娟秀很多，一个个不疏不密的十分规矩。

虽然写得很规矩，也没有很方便读，不加标点的文字很难一眼辨明内容, 还得斟酌着断句。好在最近两日天气好, 戚敏心情也好，以致耐心相当不错。她沿着开头的寒暄看下来，开始是报平安，说她日前已经顺利返回府城家中, 顺势倒叙了返程这一路, 周芳晴提到她以前不太喜欢乘马车出门, 哪怕只是去周家在城郊外的别院散心，都嫌车厢逼仄, 多一会儿总有种透不过气之感。

周家作为禹州巨贾，用的车轿已经是最宽敞舒适的，即便如此她依然不喜欢乘……想当初离开府城前往康平镇这一路, 她没少受罪，那时候只要看出去就是荒郊野岭，看出去就是杂草山坡, 回想起来印象最深刻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烦躁，因为心里烦躁就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时常觉得这马车好颠簸，颠得她娇臀发麻……

来的时候赶路赶得很辛苦，哪怕丫鬟们准备足够充分，她还是觉得遭了大罪。

因为那种感觉太深刻，后来到时候了准备返程之前周芳晴还做了心理准备，她说她准备好再吃一次苦头，甚至决定有机会将来还要吃这种苦，她还想来。

结果回去这一路居然没那么难捱。

还是用了好多天，但感觉过得快很多，稀里糊涂就到了。

她说她在马车里行动受限那几天琢磨了不少事情，以前没想过的想了，以前想过的很多也带上最近的心得感悟重新想过了，具体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最近有长足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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