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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百万众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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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给我追!”高盛声嘶力竭的冲二人逃跑的方向嘶吼,与此同时高盛提刀上马,怒而杀去。

高盛一声令下,身后数百轻骑从人群中涌出,随高盛追杀而去。

刚刚虎口脱险的杨守忠,挺直腰杆,一甩衣袖,顿时又是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桀骜之气。

杨守忠微微眯眼,遥望远方,阴阳怪气的说道:“高大人不会真被这两人的身份给吓着了吧?”

高湘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语气更为冰冷道:“国子博士、越杭成氏、越州杨驼背、吴铁娘子,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其实有能算得了什么?敢在我洪州为所欲为的,就算再多上几重身份亦是不够看的。

说到底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家族、一杆生了铜锈的长槊、一个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江湖人罢了。

真当凭着一股少年意气,三两偷鸡拾米的小聪明就能全身而退?

今日他二人若出了江西,我高湘岂还能做这江西之主?”

杨守忠放肆而笑,笑的阴冷而又刺耳。

“咱家还当高大人没了那股子心力,若高大人觉得力不从心,咱家亦可让人抄小道传信给义父……”

高湘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高湘道:“贤侄放心就是,三个时辰之内,必见二人首级!”

杨守忠点了点头,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后笑道:“那咱家就先谢过高大人了。

本来这件事,咱家是不该问的,但今日遭此一劫,倒是想问一问高大人,高大人真只是看中了两浙的私盐?”

高湘自嘲道:“江西的近况贤侄是清楚的,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

说到底其实也是在下无能,若江西之粮能养我手上这些江西儿郎,我又何必捞此偏门?”

杨守忠会心一笑,后附和道:“高大人统辖一道,的确难保有不到之处。

现如今匪寇四起,闹得天下是民不聊生,京城中尚有冻死之骨,更别提地方了。

虽说大人军政共理,可毕竟是山无良木可伐,田无谷粒可收。

大人此番变通,倒也无可厚非。”

话说得体面,却不代表杨守忠真就是这么想的。

不管是天下承平还是天下大乱总不会饿到当官的,不管什么年岁,当官的总能想出法子来搜刮民脂民膏。

高湘此番涉足私盐,说是为了江西兵卒,其实只不过是为了中饱私囊而已。

大家都是明白人,懒得说破而已。

杨守忠附和完,又说道:“其实高大人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有此一问,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高大人,做事还需考虑周全才是。

若是次次都有这般纰漏,高大人恐怕也难顺心啊!

今日幸此二人是抓到了我,尚还顾忌到义父的身份,若是抓到了高盛,说不定这二人被逼急了……”

杨守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至于他想表达的意思,恐怕高湘领会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这种事情,杨守忠是不该说的,毕竟这算是高湘的私事,就算是杨复光也不该在此处对高湘指手画脚的。

可现在这个世道容不得高湘顾忌这些脸面,自肃宗时起,宦官就开始把持朝政,眼下的朝堂就更不用说,大太监田令孜都已经成了皇帝的义父,这还有什么世道可言?

你不对宦官集团低头,你还如何在官场上混?

高湘耐着性子认真点头,打着包票说道:“贤侄尽管放心,一两个盐枭我还是可以断他生死的。”

高湘说的是实话,碾死一两个盐枭,对于一方观察而言,不过是碾死一只臭虫而已,何足挂齿?

高湘连吴铁娘子都没当回事,更别说眼下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横竖子了。

话说钱镠二人虽出了洪州,但要面对的危险才刚刚降临。

他二人要去的地方是三里外的一户人家,也就是钱镠二人托人看管马的宅院。

高湘给的马当然不能久用,钱镠已经料到高湘多半会在马上做手脚,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押着杨守忠到三里之外的宅院来,这实在是有点耗费精力。

要知道先前那般对峙,就已经让成及汗透了衣衫。

在那种情况下,不仅要对高湘一方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还得分神来注意杨守忠这厮别趁着两人不注意给溜走了。

这三里路走下来,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到达宅院,到了宅院还有多少精力逃走都还是个未知数。

“具美兄,我的马快不行了!”成及咬着牙道。

钱镠在急行中瞥了一眼,只见成及的马匹鼻喷唾沫,口出鲜血,也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钱镠摸了摸自己胯下的马匹,马身烫如被烧得通红的铁锅。掠风之时,时不时还会有白唾沫飞溅到钱镠的脸上来。

“我的也快不行了!这马定是被高湘下了药,恐怕是跑不了多远了。前面还有一里,你我步行,不用十个喘息就要被人追上来!”钱镠逆着风,大声道。

成及随意撩开挡在额前的碎发,只觉是沾满了汗水,撩了几次也撩不开。

只要碎发不遮挡视线,成及也无心顾及了。

成及喘着粗气道:“具美兄,眼下当如何是好?”

钱镠知道成及此人精于谋略,计谋是要在槊法之上的。

钱镠问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眼下我能想出的,只有两个。其一你我分头逃跑,马什么都逃了再去找就是,虽说能逃出升天的几率极小,但总比两个人都被捉了要好!”成及喊道。

钱镠闻言,暗自摇了摇头。

现在是黑灯瞎火的不假,可别人人多啊!

他们在马下了药,知道钱镠二人跑不远,只要划出个范围来,用大把人力搜索能找不到钱镠二人吗?

见钱镠没有反应,成及继续道:“其二,回头迎战,夺战马再逃!”

钱镠立马勒住了马缰,停在原地。

成及见钱镠很是果断的选择了第二个主意,成及不得不补充道:“具美兄实不相瞒,再下不知该如何挥槊了!”

钱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的无敌之心以破,再与人死战,恐怕很容易落了下风。

这种拼死的战斗下,一旦心先败,那便是必死无疑。

这就像钱镠前世打游戏一样,拿出自己自认为无敌的英雄,但却被人用同样的英雄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这时,就会产生一种自我怀疑,也就是成及说的破了无敌心。

这般心境,再与人相斗,勉强为之,胜负几乎已不用预料。

钱镠跳下马来,取下步弓道:“无妨!你垫后,我来对敌!”

这不是围猎的游戏,也不是钱镠围杀他人,而是人家围杀他们。

两个人,哪里来的前后军之分?

钱镠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抛弃他而已。

成及沉默片刻,再次劝道:“具美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分头跑是最妥当的方法。你往南,我往北。若不出我所料,你往前走数里,便能看到一个村子,运气好的话,或能找来马匹……”

钱镠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只是重复道:“下马!准备埋伏!”

黑暗中,成及看到了钱镠如狼般幽绿的目光,目光中有的是坚定和不容辩驳。

成及重重呼了一口气,听身后阵阵马蹄,忽而大声笑道:“若今日能随具美兄共赴黄泉,定无黄泉路上的百般寂寥!”

钱镠嘴角微扬,意气风发道:“你的无敌心以破,但我却能以一挡百!今日谁生谁死,且还要问过我手中的长槊!”

成及一跃下马,狂声笑道:“与公持槊,百万众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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