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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淡狭小的屋子里,一道小小的身影忙碌着。油芯灯照在她瘦小的身上,仍是昏淡模糊不清。
朵儿站在床头柜前,倒上了一碗温热的水,将药包里的药按量放入碗中,拿汤羮细心的搅伴均匀。
“娘,吃药了。”她拿口轻吹了几下,将药碗递到女人的嘴边。
女人困难的半抬起身,在朵儿的帮扶下,喝下了那碗汤药。
朵儿放下药碗,拿了湿巾给她娘擦嘴角残留的药汁,又扶着女人慢慢的躺下。
女人才刚躺下身,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瘦猴似的男人,进门并对她嘻皮哈脸道,“晚芬,我回来了。”
“你,你还有脸回?…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给我滚!”晚芬一见他,拚了一丝力气坐起了半身,冲他吼道。
她面上恼怒着,抽出身下破絮般的枕头,用力朝那男人扔掷了过去。
男人条件反射抬起手臂来挡,可晚芬根本没力气,枕头空落在了近身床的地面上。
“娘,我帮你。”朵儿在一旁恨恨盯着男人,从地面上捡起了枕头,朝着男人使劲迎面扔去。
这下子,倒是打了个正着。男人却是没气,反是带着一丝愧疚,对母女俩道,“我知晓…欠你俩人太多…可我这,不回来看你们了嘛…别整得跟个仇人似的。”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好意思回来?!…我生朵儿时,你到处沾花惹草,上博坊,对我母女不管不顾…我病了,你从不过问…偶然来了,只看一眼并走…你,你还回来做什么!”晚芬想起过往,越说越伤心,眼泪吧哒吧哒的往下掉。
男人耸拉着个脑袋,不吭声听着她诉苦,像是打了霜的茄子。
“这病中的日子,都是朵儿在照料我。她才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啊…你的良知呢?!你不配为爹!”晚芬怒不可遏瞪着他,声色带了颤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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