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越老泪纵横，想到了当年家主的尸体惨状，想到了夫人因为失去了孩子和丈夫双重打击的模样，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吧，小小姐不会颠沛流离，经历那么多，会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夫人这么多年也不会活在愧疚中。

老越瞧着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丝毫愧疚，只是静默站在原地，瞧着颜白的季白墨，只恨自己能力不够，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帮家主报仇，他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做出了那么罪恶滔天的事情却依旧半点愧疚悔改都没有，甚至将小小姐给哄骗拐带了，让她喜欢一个杀父仇人。

“我什么都记不清了。”季白墨看着颜白，他目光虔诚而温柔，一如既往，朝着颜白伸出手，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通透宛若琉璃，浅浅上扬的唇角撩动人心扉，只是微皱着和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季白墨此刻的心情，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季白墨不怕千夫所指，不怕成为那世界公敌，他只怕一件事情。

只怕颜白。

害怕颜白也会成为那些人，眼中带着失望与恨意，将所有的锐利锋芒对准他。

害怕颜白再也不肯叫他墨墨。

害怕着颜白终于要选择抛弃他而去了。

他的所有恐惧似乎都附着在了颜白这个人的身上，因为她而牵动，除此之外，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够牵动他的害怕。

“我只记得浓郁的血腥味，哀嚎的人们，满地的尸体，而我站在那儿，仅此而已。”季白墨轻笑着，他朝着颜白伸出手，声音轻淡，目光虔诚无比，将自己所知道，所记得的一切都告诉了颜白，他对颜白是百分百的信任的。

“白白，过来，好吗。”季白墨冲着颜白招手，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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