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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尽,凛冬至,正逢一年雪落时。
西湖岸,画舫里,恰是素雪飞疾。
皑皑白雪覆了满眼的枯黄草芥,正添了几笔冬日的萧瑟与凉薄。
湖中的残荷贪婪地将自己的枝桠折出在冰面上,白堤前,苏堤后,断桥残雪。竟别有一番极致的景象。
于西湖尽头孤山处丛木掩映间,苏越伶的坟便在那。
那墓碑周围并无杂草,很是干净,碑上既无平生所迹,亦无头衔关系等类的铭字,只刻有苏越伶之墓这几个字。
这是苏越伶走的第几个年头了,数不清了。
只记得每逢苏越伶的祭日,上官瑾年都会提着一壶老酒坐在苏越伶的墓前,与之喝喝酒,说说话,一坐便是一整天。今年也不例外。
上官瑾年细细地拂拭着苏越伶碑头的雪,一如抚摸着苏越伶的脸庞。“伶儿啊,我来看你了。瞧,带了你最爱的青山醉。”上官瑾年指了指怀里尚有余温的梅酒说道。言语间泣不成声。
“知道你受不得一丝寒气,所以我便暖在怀间,还是热的。我且饮了,你随意。”说罢,上官瑾年对着苏越伶的墓碑敬了一杯,又自顾自的饮了一杯。
“伶儿啊,你看这世人,慌慌张张,只为了碎银几两好过踏实日子。你再看这江山,为君为帝王将相者,尔虞我诈,阳谋阴谋,谁又能笑谈稳坐。倒不如你这青山绿水间来的自在逍遥……”情至深处,上官瑾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竟举着酒杯对着西湖‘高谈阔论’起来,显然是有些醉了。
“瑾年……”
“伶儿……”醉意朦胧的上官瑾年似是看到了苏越伶一般,整个人摇摇晃晃地陷了下去,直直地瘫倒在了苏越伶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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