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无意听得双亲聊话,才知你的身份,将给秦府招引滔天大祸。”
秦砚昭神情黯淡,他闭了闭眼,去斟盏酒吃,任那辛辣滋味淌过喉咙:“我是秦家长孙,肩负显亲扬名、光耀门楣之重任。为这上下百口的命途,我又岂能恣意所欲,随心而定呢。你痛苦难过,我表面不显,可又好受到哪里去.......。”
田姜不想听这些,她快语打断:“人生愁恨难免,我已不记当年翠黛颦,表哥也权且放下,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自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为宜。”
秦砚昭眼底泛起血丝,沉沉盯她半晌:“我总有些堪恨处,你却已如此无情。”
“无情未必不动人。”田姜深吸口气道:“这世间并非所有情都能有始有终,你我亦如是。我曾见她抚去你肩上的雨水,你替她披上防寒的斗篷,眉眼流转间未尝不恩爱,就该好好珍惜这段缘份才是,我无需你愧悔或觉亏欠甚麽,更况.......。”她抿抿嘴唇:“我现是沈二爷的妻子,他待我很好,俗说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自然要加倍的还他,是以大错未酿之前,表哥请放我归去,今日事今日止,就当此番来去不过是梦一场罢。”
她话毕,抬眼见秦砚昭垂眸不吭声儿,索性离了椅要走。
哪想手腕却被他猝不及防地用力攥住,一时挣脱不得,田姜有些恼了:“好话坏话说尽,你到底要怎样?”
“要怎样?”秦砚昭笑起来:“我常在想当年那个眼泪汪汪的小可怜,是如何能位居后宫之首,凤仪天下的,现总算见得些端倪。你想断得彻底干净,我偏就不愿。”
“舜钰你应知,我娶李尚书之女,才能与三级之上秩品官员交攀;与徐炳永党同伐异,才能登朝堂,掌权势,你看如今的我擢升工部尚书职,衣紫腰黄,权力在握,当年将吾看低轻者,摇首摆尾围来阿谀奉承,说起田家满门抄斩血案,我已有些眉目.........”他顿了顿,嗓音柔哑地唤:“田九儿,你当真要与我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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