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问,酒保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教人啼哭,打搅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绰酒座儿唱的父女两人。不知官人们在此吃酒,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史进也在胖劝解,说道:“也许这妇女有什么难处,伤心落泪,哥哥宽恕则个!”
鲁达先前还是气恼,这时听得是酒楼唱曲的苦命人,倒有几分同情。于是说道:“可是作怪!你与我唤得他来,我自有分说。”
酒保领命去叫,不多时,只见两人到来。前面一个是位十**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满面愁容,都来到鲁达三人面前。
史进年轻气盛,先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
鬅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
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那年轻妇人见过了场面,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只是心怀忐忑,怕再遇到地主恶霸。
鲁达大马金刀,坐在位置上,问道:“你两个是那里人家,为甚啼哭?说与洒家听听,说不得洒家能帮衬一二!”
史进也乐于助人,说道:“如此最好,说出来我等也好为你们筹谋。”
这对父女连连道谢,还是由那妇人回答。
原来这父女二人,是东京人氏。在东京居住不易,一家三口来这渭州,投奔亲眷,不想搬移南京去了。路途劳累,这妇女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只剩的父女二人,流落在渭州生受。
不想此间财主,叫做镇关西的郑大官人,因见这女孩姿色。便使强媒硬保,要她作妾。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要了她身体。不料未及三个月,镇关西家大娘子好生利害,将她赶打出来,不容完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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