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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院内的下人们一时之间手忙脚乱了起来,好不容易等来医士,待诊断后写了方子,希儿便忙喊人去抓药。
初绵糖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原先红润似水的娇唇却因两日里滴水未进而变得干裂。
希儿拿起旁桌上盛着水的瓦碗,就着小勺慢慢喂她一些水,生怕自己不小心让小姐更加难受。
老爷怎能如此狠心,小姐怎么说都是他的亲骨肉,怎会舍得把她关在禁闭室两日还不给吃食。
希儿擦了泪,唤人打了盆温水来,给初绵糖稍稍梳洗了一番。她家小姐向来爱美,醒来若是看到自己凌乱的模样恐怕更加伤心。
白日里初绵糖醒了一趟,希儿吩咐厨房把白粥煨烂了送来,初绵糖勉强食了半碗。
日里睡足了,夜里却难以入睡,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她爹说的那些的话。她向来都知她爹对她与她娘无情,却不曾想竟无情到不在乎她的死活这种地步。
希儿提着燃烛进了内室,原是想查看一番初绵糖睡得安稳与否,怎料压根没有入睡。她把燃烛放在燃具上,走到床边,“小姐,怎的还不就寝?”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罢,权当解解闷。”
希儿给初绵糖顺了顺发丝,一绾青丝落至发间,似一股黑色的泉。初绵糖的发长得细而顺,此时仅一只白玉簪挽着这三千愁思。
“小姐,你是否还在苦愁婚约之事?”
“希儿,我们从初家到侯府,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物质上,或许我们的日子会更好过些,但会多些闲言碎语,倒也不至于让我苦恼至此。”
不管是否嫁去侯府,唯一不变的是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无上可悲的是,她从此一生的幸福却是她的至亲换取荣华富贵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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