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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生第一次写诗,居然就上了报纸。况且这首诗在改造征程上给我助跑的底气和力量。我真的没想到这么顺畅。前面班门弄斧写了一个新闻稿,没想到就顺顺当当的采用了,虽然那个曾鹏飞把我的名字悄悄去掉了,但也能证明我的一些写作的功力还在。现在又是第一次写诗投稿,竟然一首被省报采用,一首被监狱小报采用。难道老天这么惠顾我?
正当我在改造的生活中展开臂膀的时候,也就是正在自鸣得意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把我一下被推到了冰窟。正是应了古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话。
“没想到林峰果然妙笔如花,写的诗一下子就爬上了省监狱报,这充分证明林峰的文章可不是徒有虚名啊,这让我郑维文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郑维文如此恭维,但我对他这个变色龙惯用的伎俩还是在心里拉网设防。即便是这样,郑维文还是开始对我下了死手。
那是我省监狱报发表文章的第二天晚上。我吃过晚饭,和往常一样走到了监号对面的南墙根。不过这回我想在收风前都呆在这里,离收风大概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时间长了,老站在这墙根就像是自己体罚自己似得,所以我这次手里提了个马扎,另一个手里拿了个妈妈送来煮方便面的缸子,缸子了到了满满的一杠子热水。还有上衣兜里的半盒农工烟,就完全够打发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出来点上一支烟,因为兴奋的劲儿还没过去,所以忘了教学楼里我还没有安排改造任务的事。我正又是抽烟又是喝水,自娱自乐十分惬意的时候。这时从我的那个监号里有走出一个人来,他走起路来肩部有些前伏,弓着背提着一个马扎,也像是地下特工那样左右看了看,然后向鼻梁上扶了扶眼睛,便向我这个方向走来。因为在一个监号呆了些日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吉**。他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很少和人敞开窗子说亮话,也就是喜欢自我封闭的人。不过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一切还是谨慎为好,不定哪句话说错被人捉了把柄,然后到干部那里添油加醋的出卖你,那就会有很大的麻烦。就像到处都有耳目一样,你也分不清谁是谁的耳目,指不定是谁就会把你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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