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一人一树，影子被拉的好长。

“天道不公，仙人不仁，想要飞升成仙就那么难吗？一步，只差一步啊，明明只需要一步，我就可以飞升了，结果命运多舛，却来到了这个世界，罢了这也是我的命劫，成仙原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成为不朽呢？”

高歌脑海中逐渐形成脉络，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乌云蔽日，光凭借这些信息，还不足以让他拨开云雾见青天。

“若是有朝一日，这里出现了别人的话，你就帮我一个忙，让他想办法找到通往灵武世界的传送阵，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让他找到陆凌然的家人，照顾好他们，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他，楼阁之上，藏着一件东西，他若是能够得到也算是莫大机缘。”

古树仿佛已经察觉到了白衫老人的情绪，拼命摇晃着自己的枝叶，仿佛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我还有十年的时间，十年后，若是找不到传送阵，我便会死在这里了。”白衫老人苦笑着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时也命也，生死有命，或许，我这辈子就是无法飞升。”

他喝着酒，注视着前方，手指在酒葫芦上轻轻敲打着，颇有节奏。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酒分。

无人拭我相思泪，无人梦我与前尘。无人陪我顾星辰，无人醒我茶已冷。无人听我述衷肠，无人解我心头梦。无人拘我言中泪，无人愁我独行路。回首向来萧瑟处，无人等在灯火阑珊处……”

当白衫老人缓缓念叨的时候，语调低沉，如一潭死水，沧桑枯朽，一种悲凉，从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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