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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大明边墙,寒风如刀刃劈过,夹杂的砂砾扫过面颊,让人睁不开眼,天上地下全是黄色,入眼所及全无人烟。
一队人马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沙漠上,他们沿着边墙行走,风实在太大,夹杂的砂砾敲打在甲胄上好似箭矢落下,所有人都下马紧握缰绳,藏在战马身后,慢慢前进。
到了中午,天暖和了一些,李部司打马而来,示意担架停下,他掀开盖在病人脸上的羊皮,看到的是一张苍白的脸,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天空,好似没了生机。
担架上的人正是孙摇旗,他那晚从被雷亟,自城头坠落,却好运未死,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插在旗枪上的胡千总被雷亟成了碎肉,他却毫发未损,掉落城下却正好落在装满棉花的车上。
“老头,俺兄弟到底如何?”李部司见孙摇旗没反应,厉声问身边一个老者。
那老者骑着一条毛驴,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他老神的一掸山羊胡,说:“无妨,无妨,这军爷并无受伤。”
“放屁,没伤着为何一动不动,不言不语。”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子拔出了钢刀。
那老者吓的缩了缩脖子,李部司摆摆手,道:“你且与俺说实话,俺自然好生待你。”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这军爷真是无伤,只是好似失了魂似的,实非老朽能治呀。”
见李部司不忍,老者说:“这位头领,他是没伤,你身上.......。”
“照顾好俺家兄弟,再多嘴,俺割了你舌头!”李部司扔下一句话,打马而去。
那老者无奈叹息一声,拍了拍干瘪的肚皮,缩头嘟囔:“说是以礼相待,却连糜子粥都不管饱,流贼就是流贼,一些不懂纲常礼教的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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