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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峰。

山脚下，老农夫一般的胡长老又开辟了一片水田，卷着裤腿在田里插秧。

今日是封王仪式。

但是，他并没有去参加，似乎浩气峰那边所有的喧嚣，他并不关心。

“噗通，噗通。”

随着两声轻响，浑浊的水面又多出两圈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田里。

胡长老没有抬头，依旧不急不缓的插着秧苗。

“一起吧。”

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伸了过来。

胡长老没有说话，从左手的一把秧苗中，匀出了小半把，递给那只手。

那只手接过了秧苗之后，也没有矫情，和胡长老一样不紧不慢的插了起来。

浑浊的水田之中，两道身影同时弯腰插着秧，但是一个像农夫，一个却像读书人。

许久之后，秧苗插完了。

两人缓缓直起了腰杆，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封王仪式结束了？”

胡长老微笑着问道。

“嗯。”

吴月苍点点头。

“恭喜啊。”

胡长老继续微笑。

然而吴月苍却没有笑，他沉默了一下，眼中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低声叫道：“胡师弟……”

“师兄，你其实不用这样，都过去十年了，我都要忘掉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胡长老洒脱的摇摇头，那浑浊的眼中，似乎无欲无求，也没有任何情绪。

真的能忘掉吗？

吴月苍心中这样想着，但是却说不出口，最终只是轻叹了一声：“哎……”

“师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这是躲避不掉的，也怨不得谁，你也不要总往自己身上揽。”

胡汉山脸上露出一抹干涩的笑容，他明明是师弟，但是看起来比师兄还老很多。

“是啊，命运是躲不掉的，我也同样没得选……”吴月苍摇摇头，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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